温叶自然发现了陆氏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往有所不同,只是她不可能事事都装一辈子,早晚都是要暴露在陆氏面前。
陆氏只是长嫂,顶多算半个长辈,温叶预料到暴露本性后最坏的情形,约莫就是禁足和不让她见徐玉宣,偏这两样都是她求之不得的,无甚影响。
只不过她原本的计划是润物细无声地撕掉一层层外壳,没想一次撕一半。
但如今这样也有好处,省了她不少功夫不是?
早膳,温叶罕见地喝起了白粥,连素日里最爱的咸脆瓜都没夹。
前些日子又是烧烤又是热锅子奶茶的,有些上火,嘴里起了几个水泡,只能先清淡几日了。
不过吃腻了荤食,偶尔换换清粥,还挺不错,有股说不出的甘甜。
陆氏瞧着连吃白粥都吃得格外有滋味的温叶,心底那点微妙的不平又起来了,是以开口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了,现下府中事务杂忙,我一人颇难应对。
不如弟妹你接下来就跟在我身边,正好也能多看多听多记些,国公府嫡庶姻亲众多,你与二弟又是新婚,趁着这次机会,认一认脸,日后出门做客才不会失了规矩体统。”
温叶:“”
人果然不能嘚瑟太狠,她新长的这两斤肉还是太高调了。
虽然国公府嫡脉到了徐国公这辈,只他和徐月嘉两个,但老国公那一辈除了三位嫡亲弟妹外还有七八支庶出,这些嫡支庶支又有不少姻亲嫁娶,子嗣繁茂,延绵至今。
需要记住的人脸,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了。
温叶的心情一下子就不那么美妙了,她放下粥勺,忽而食不知味起来。
陆氏一见,顿感心满意足,胃口也好了。
徐月嘉也注意到温叶这一动作,目光瞥向她更加圆润的侧脸,脑海里忽而闪过在他书房外值守的小厮。
似乎也胖了不少。
准确来说,除了他,西院的人儿从上到下都圆了一圈。
晚间,温叶靠躺在床里侧,手中捧着本书,皱眉深凝。
徐月嘉洗漱完毕从浴室走出,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
他走近,掀起床被一角,躺坐在外侧,道:“何事不顺?”
温叶目光始终停在书内页上,不紧不慢回他:“郎君家亲戚太多了。”
其实是晚膳前,陆氏通知她五日后是昌南侯夫人家长孙满月,帖子今早就送到到了国公府,是两份,所以温叶到时必须去。
但徐家亲戚太多也是事实。
徐月嘉闻言,微顿,道:“亦是你家。”
温叶不和他掰扯这个,终是将目光从书上挪开,扭头看向他道:“如此无聊,不如我们干点别的?”
徐月嘉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神色莫名了一瞬,后反问:“话本子看够了?”
“这可不是话本子。”温叶将书怼道他面前,言语正经道,“是静心经,我最近在研读它。”
好不容易有一次没看话本,必须让他瞧清楚了。
徐月嘉不忙的时候,还是会留宿西院,以防下人们议论他们夫妻不睦。
不过绝大部分温叶与他都是各拥一条被褥,如楚河汉界般心如止水地睡觉。
只要温叶不主动,徐月嘉便不会逾越分毫。
每回都能心平静气地准时在亥时入睡。
对于这一点,温叶是极满意的。
如今温叶在徐月嘉面前很少遮掩什么,即使是没什么感情的夫妻,只要还见面,就是比外人要更快更容易察觉彼此的一些改变与不同。
因此徐月嘉之前就常能看到温叶捧着套着粗劣书封的话本在床上看得入神。
至于静心经倒也不是第一次见
是以,徐月嘉的手有所动作,缓缓覆上她腰。
欲倾身而上时,温叶却略有些慌忙往一侧躲避,她今儿可不是安全期,“郎君最近也上火了?”
所以需要她来‘败火’?
徐月嘉动作僵住,他眼神垂向温叶手中的静心经,良久后无声收回手道:“不是你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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