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碰。没事儿吧?唉你可别哭啊!”
然后转向中文院队长,愤愤道:“你说你非要让女生上场,细胳膊细腿的,一碰就倒,一摔就哭,我都没使劲儿!”
喻述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甚至无暇看膝盖的伤口一眼。她抿着唇扬起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球:“球权该归我们吧?”
那人一愣,下意识把球递了过来。
正要重新开始比赛,裁判却突然吹了哨,信科院提出要换人。信科院队长走到撞倒喻述的那人身边:“你下去歇着,让陆师兄上来玩会儿。”
喻述猛地转头,果然看见陆归程站在场边,白t外罩了一件队服,准备上场。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表情绷不住了,说好的同学一场留点面子呢?当真不讲武德。
陆归程气定神闲地小跑入场,经过她时,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球,说了一句:“小心点。”声音清冽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喻述登时气血上涌,嚣张,太嚣张了。
可是很快她的怒火就被绝望浇灭了,她明明是朝己方队员发的球,却转眼到了陆归程手里,接下来的比赛就成了他的个人表演赛。
喻述终于知道队长为什么这么怕他,他在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好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起跳进球,哪怕是几近零角度的边线,根本没人能防得住,拼抢也变得毫无意义。
这种降维打击让中文院一下子丧了气,比赛进入名副其实的垃圾时间,或者说是青大女生的福利时间。
比赛终于结束,比分差距不多不少停在三十分。喻述浑身像散了架,扑通一声坐在场边。队长说要请客慰劳大家,她却根本站不起来,只想葛优瘫。
人群渐渐散去,喧嚣的球场安静下来。体育部干事收走了椅子,她干脆坐在篮球架上。
正值日暮时分,橘色的暖光和轻柔的晚风缠绕在一起,安抚着她筋疲力尽的身体。她闭上眼睛,仰面朝天手肘撑地,心想这辈子再也不打篮球了。
忽然光线一暗,身前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光线和微风。
她睁开眼,看见了逆光而立的陆归程。他除了队服,发梢的汗珠映着夕阳,暮色柔和了他峻挺的轮廓,不再像赛场上那样锋芒毕露,和刚才嚣张对她放狠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她下意识要叫他的名字,又想起他是大四师兄,直呼姓名似乎不太尊重。
“陆归程。”他见她迟疑,主动自报家门。
喻述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听了一晚上疯狂的应援呐喊,这个名字想忘也忘不了。
陆归程伸出手,递给喻述一根雪糕:“给你。”
喻述眼睛一亮:“谢谢师兄。”她正觉得嗓子冒烟,也顾不得矜持,接过雪糕就开始撕包装袋。
刚要撕开,到手的雪糕忽然被陆归程一把抢了回去。
喻述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出尔反尔的人。
“不是给你吃的。”陆归程微微皱眉。
喻述更加不解:“那是……?”
陆归程弯下腰,把雪糕贴在了她的膝盖上。
喻述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才发现那里青紫了一大片,斑驳狰狞,想来是刚才摔倒的光荣印记。这球打得身心俱疲,竟然连疼都忘了。
“陆归程,快点儿!就等你了!”有人大声对球场喊。
陆归程回头看了一眼,对喻述道:“自己拿着。”然后转身离开,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喻述身前。
待陆归程走远,喻述趁着雪糕没化,打开吃了个干净,是红豆栗子味的,很甜,很冰,但也没能抚平她心里的燥热。
她忽然想起,前两天唐诗鉴赏课上,老师曾花半小时讲一句诗词多么精妙,她却不明所以。如今细想,确实妙极。
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喻述盯着手里的雪糕,外包装袋上已经又蒙了一层水珠,顺着她的掌纹滴到地上。
这些记忆她明明早就忘了。在无数个加班的夜里,在无数趟拥挤的地铁上,在无数次紧张焦躁的等待中,她也曾试图回忆这次初遇,但他的面庞终究随着时间流逝日益模糊。
可她又遇见了他,又想起了往事。
初见那天,她连一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陆归程就离开了,一如今日。
至少该道一声谢的。
她掏出手机,搜出陆归程的微信,点开了验证页面。
当年她曾把一条验证消息修改几十上百遍,今天却写得很快,也很官方:“您好,我叫喻述,今天谢谢你。”
为了防止自己重蹈覆辙,她写完飞快地按了发送。
她等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然后把手机埋进沙发靠垫里,把融化的雪糕冻进冰箱,去办公室帮忙。
组织核酸检测只是社区疫情防控工作的一部分,此外还要卡口检查、进返京报备、处理弹窗、居家观察等等,都十分繁琐,经常要忙到晚上。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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