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消息。”
“知道了,但我希望你在我到家之前就睡着。”
“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姚牧羊低头纠结了一阵,伸手拉住他的,轻轻晃了晃:“将就一下拉拉手吧,这个姿势不方便给你靠。”
池遂宁笑了,回握住她的手:“我现在有点感谢醉梨了。不过我是想请你帮我挑几件衣服放在门口,我明天派人去拿。”
姚牧羊气急败坏抽出手:“再见!”
待车开走,她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这么浓的夜色,他应该看不出自己脸红吧?
明明在一个屋檐下,但这是姚牧羊搬来池遂宁家之后,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自己的格局差不多,但面积要小一些,显然自己住的那间才是主卧。
她忽然想,他独居的时候住在哪个房间呢?也这样偏安一隅吗?
念头一起,就再看不得床铺枕头这些物件,她屏住呼吸,目不斜视进了衣帽间。
柜子里一水的黑白蓝灰,让姚牧羊皱了眉,她凝眉仔细回忆,他平时穿衣似乎确实只有这几个颜色,唯独在慈城海边,他穿过一次墨绿。
若要她敞开了选,她定然要挑最娇嫩的颜色给池遂宁。越是鲜艳的颜色,越能凸显他锐利明艳的五官,赤金靛青,乃至浓粉亮紫,都压不住他。
可惜,她只有黑白蓝灰四个选项。这有限的选项是不是像他鼻梁上的眼镜、眉心的褶皱一样,是他冷静持重人设的一部分?
姚牧羊的指尖划过整齐排列的衬衫,各色挑了一件款式别致的,又取下两件西服外套,抱了满满一怀。
装进纸袋时,一张小纸片从西服口袋里滑出,掉在了地板上。
她低头去捡,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是一张毛了边的白底证件照——她的证件照。
这张照片是她大三暑假在学校东门的小照相馆照的,求职专用。彼时所有的毕业生都穿着一样的正装,画着一样的妆容,露出生硬的笑容,别扭又面目模糊。
她曾把这张蹩脚的照片贴进一份又一份简历,发送给各大公司的hr邮箱。而等她顺利拿到offer,就嫌难看再没用过了。
所以,怎么会到他手里?
姚牧羊不敢细想,手忙脚乱把照片塞回口袋,却根本不记得它是从哪只口袋掉出来的。
来来回回放了几遍,都觉得不对头,她干脆装进自己兜里,把两件西装都挂了回去,又另外随便拿了两件。
后半夜都是离了大谱的梦,梦里池遂宁把她的简历扔到地上,说如此平庸的姿色也敢来应聘做他孩子的母亲。她怒把自己的照片贴在池遂宁脑门上,说给我五百万,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不走。
一个整觉分成两截来睡,怎么也睡不踏实。今天要回事务所开会,她干脆早早起来,难得给自己画了个全妆。
后妈色口红一涂,立刻觉得底气足了不少——不好惹的人设已经立出去了,就得想办法撑住。
出门时,她把池遂宁的衣服放在门口,给他拍了张照发过去。
池遂宁的回复也是一张照片,是她点名要的那张,但比昨夜看到的清晰得多。
照片中,姚牧羊双臂拢在一起,护着面前的盘子,像只护食的小兽。池遂宁笑着看她,眉眼锋利的棱角弯曲成柔和的弧度,不知怎么,被她看出点宠溺的意味。
在她的记忆里,在遇见池遂宁以前,极少有这样与男人面对面吃饭的时候。年少时没有,长大后也没有。
和许澍恋爱时,他永远在和人聚餐,哪怕是在食堂吃一碗拉面,桌上也总坐着其他人,室友、球友、社团同好,甚至只是大课上见过一面的同学。许澍每每要求她打扮得精致好看,温柔体贴,最重要的原则是,让他有面子。
她存了图,踩了双方跟皮鞋,雄赳赳气昂昂去了公司。
oliver在茶水间见到她,眼睛一亮:“啧,这气势我都想给你敬礼,和你刚来公司的时候简直不是一个人,不知道这是公司捶打的功劳,还是你家那位的功劳。”
姚牧羊想起那张求职证件照,心念一动:“你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什么样子吗?”
这话本是求知的试探,但在旁人听来,语义却有些暧昧。
“记是记得,但我不敢说,怕池总揍我。”
“呵呵,我晚上要和微粒一起吃饭。”
oliver立刻换上谄媚的脸色:“漂亮,太漂亮了!我在迎新会上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那年新人里最漂亮的,出尘绝艳!”
姚牧羊却一点没被他的恭维收买:“迎新会?你不总说是你把我招进来的吗,面试那次你忘了?”
oliver面色一滞:“怎么说呢……程序上确实是我把你招进来的,但面试你的不是我。”
姚牧羊被手里的热牛奶烫了手,却顾不得去擦:“不是你?那是谁?”
oliver面露难色:“他还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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