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
“刚才当着岳母大人的面,你默许了。”
岳母大人?刚才他明明趾高气扬,嘲讽赵小山装腔作势以主人自居,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刚才当着她的面可不是这副面孔。”
“我很尊敬她,只是看你的脸色行事。你对她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若真如此,那他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姚牧羊清咳两声:“我那是为了赶紧走人,才没反驳。再说合同里约定了,咱们各过各的,只有孩子的费用共同承担。”
“说到合同,姚小姐是不是违反了补充协议第三条?”池遂宁逻辑清晰,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漏洞。
姚牧羊自知理亏,她自己设定的不与对方亲属社交,却率先违反。
池遂宁利用这片刻的亏欠,带她上了车。
她咬着唇:“不然算我欠你一次,下回你需要我出面应付亲戚的时候,我配合就是。”
“你学财会的,不算利息吗?”
资本家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正好她一点便宜也不想占,于是大方道:“那就两次!”
“成交。”
姚牧羊第一次做这么豪华的车,腿伸直了绷起脚尖,仍然够不着前座。车子开得很快,却听不见一点外面的噪音,说话声音清晰得有些失真。
“池总今天怎么换车了?”
“为了方便搬家,没想到你却净身出户了。没关系,你需要什么写下来,我派人置办。”
姚牧羊一惊:“你还真是来让我搬家的?咱俩领证就是走个程序,没必要真的安排个金屋子。“”
本以为这是他随机应变的说辞,竟然是计划内。
“你的假期快结束了,我的孩子不能跟着你挤地铁。我在事务所附近有套公寓空着,可以借给你住。”
“借?”
“你想租也行。”
姚牧羊犹豫了一下,问道:“贵吗?”
六大会计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租金自然也贵得吓人。
“我付一半,剩下的从你的五百万里扣。”
“你为什么付一半?你要和我一起住?”
“也不是不行,但我是替它付的。”
池遂宁指了指她的肚子,表情公事公办,比戏谑更让人感到屈辱。
姚牧羊深吸一口气,塞上了耳机,做出请勿打扰的姿态。
新下载的胎教音乐轻柔又催眠,加上司机驾驶技术太好,她竟然睡着了。
梦中,一个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蹙着眉看她,修长的手指握住深绿的玻璃瓶,倒了一杯苏打水递过来。
“我来酒吧是喝酒的。”她把杯子推开,手伸向他面前的酒瓶。
男人按住瓶身:“你喝得够多了。”
她小指上移,勾住他的:“我失态了吗?”
他手指动了动手,终究没有移开,目光对上她粘着盐粒的唇角,点头道:“非常。”
镜片挡住了他幽深的眼眸,十分碍事。姚牧羊手比脑子快,一把拽了下来,本意是轻柔的,但三杯玛格丽特下肚,动作难免变形,那人轻轻“嘶”了一声。
“疼吗?”她赶紧凑上去看,那人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道不合时宜的红印。
她想也没想,朝着红印吹了口气。
一口气没呼完,嘴唇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掌盖住,她支支吾吾挣扎,口红蹭掉了大半。
又有一只微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她猝不及防,手里的眼镜掉到了桌下。
她踉踉跄跄蹲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捡。你近视多少度?能看清路吗?”
那人拎起她:“我不近视。”
耳机被轻轻拿开,低沉的声音凑过来唤她的名字。
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银色镜框在地库昏暗灯光下幽幽发亮。
“你……近视多少度?”
池遂宁一顿,然后打开车门:“上楼再睡。”
原来是梦。姚牧羊嗯了一声,迷迷糊糊下了车,跟着他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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