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皇上,知道陆今湘为救六公主而受伤,且如今还知道怀着身孕, 心里存着愧疚弥补, 赏赐过来的金银珠宝格外得多。
如此繁花似锦的景象, 自然惹人议论纷纷。
“这位少夫人当真好运, 嫁过去一年多没音信,还以为没圆房的传言是真的,谁成想人家冷不丁就爆了个大的。”
“都说大公子对这位少夫人感情疏淡, 但这些时日我眼瞧着, 不说多温情脉脉, 但指定算不上疏淡,尤其那日少夫人受了伤, 大公子着急若狂的模样, 不怕说出来好笑, 若换成是我受伤,我家那位能少出去喝两回花酒来看我一眼就不错了。”
“谁说不是呢,且瞧着,这几日与少夫人相处,分明不是那等娇蛮跋扈之人,之前谁传出少夫人性情跋扈的流言?”
“还能是谁,喏。”
说话之人鼻尖一点那边,交谈几人循着目光望过去,就看见这几日失魂落魄恍如过街老鼠般的刘夫人,纷纷眼露嫌弃,捂住鼻子错后两步,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戏谑不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夫人这几日过得着实不好,自点名被皇上批评后,刘大人回去气急败坏差点掐死她,后来顾忌在营地影响不好才暂时罢手,但他收回手后阴毒地盯着她,恨恨道回去就要休掉她这个毒妇。
刘夫人心如死水,这几日唯一的念想就是盼着陆氏姑侄不得好死,结果昨日传出来,陆今湘怀孕了,呵呵,呵呵……
宽敞营帐里,几人两相对坐,言笑晏晏。
“哎哟,我就知道湘姐儿是个有福之人,谁说嫁过来后一直没有音信,这不是立马有了音信。”
爽朗的大嗓门传出来,远远听着就察觉出主人的欢喜。
营帐内,陆夫人嘴角抽搐,干笑着做出回应,眼神惊奇地盯着跟前人。
这还是那位一直看她们姑侄不顺眼的小姑子嘛?
听到陆今湘怀孕的消息,覃夫人大清早就赶了过来,不仅携着重礼,还端坐营帐内各种夸赞,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态度令人分外惊叹。
覃夫人将陆今湘夸了又夸,坐下来后嘴巴就没停过,此时说多了口渴,便提起茶润两口嗓子继续絮叨。
老夫人坐在上首,唇边笑意一直没下来过,不过谩视她一眼,促膝端坐,表情漫不经心。
“你不是一向拒人千里,如今倒是和颜悦色。”
覃夫人讪讪,放下茶盏,嘟囔道:“瞧瞧,我不过数落两句,倒叫您记恨上了,当真是有了孙媳便顾不上亲女儿,您前些日子只叫国公府一齐送过来贺礼,落了女儿的面子,女儿也不曾说什么,如今要借着这天大的喜事顺坡下驴,跟您那好儿媳好孙媳重归于好,偏您想专门挑出来,好叫女儿面上过不去,您说您,有您这样埋汰人的嘛。”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你想借坡下驴,也得人接着,前些时日闹得人脸上那样不好看,你不说声道歉就想这样揭过去,天下哪来这样好的事。”
“是是是,您说的对,”覃夫人并不觉得恼羞成怒,反倒顺势站起身,朝陆夫人逶迤施礼,“好嫂子,前些时日是我不对,言行无状误会了你,今日在此你只管打骂,只消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我绝不会有半分记恨。”
陆夫人一下站起身,颇有些手足无措,急忙道:“阮娘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不拌嘴吵架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覃夫人抬起眸,打量她脸庞,见她说得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不由真心笑出来。
“嫂子宽宏大度,是我狭隘了。”
转过头又在老夫人跟前讨饶,说嫂子已经原谅了她,那母亲也该宽恕她,老夫人抬手点她,失笑不语,帐内一派和睦喜气。
黄嬷嬷笑望着这一幕,瞧见自家主子傻呵呵地傻乐,心下不由叹息。
她知晓,主子当真没觉得自个被慢待是不对的,她一直自卑出身不好,能嫁入齐国公府成为世子夫人,还得老夫人看重已是天大的恩德,如此被小姑子数落两句又算的了什么。
覃夫人毕竟是老夫人亲生女儿,方才老夫人名为斥责实则是给覃夫人递梯子。
其实想想,这个世道不说主子,就是出身优渥的世家贵女都免不了被小姑子苛待。
这么一想,黄嬷嬷亦觉得心满意足,少夫人这一胎来得好啊,不仅彻底坐稳少夫人的宝座,还帮助两人被先前一众观望的人接纳,日后主子总算不用半夜担忧少夫人会被休弃了。
覃夫人一边笑着一边叹息,其实她心里不仅隔阂陆氏身份卑微,更主要是厌恶她心机恶毒,给她那前程大好的侄儿许下这么一门毫无助力的姻亲。
不过想到方才见到她那好侄儿眉飞色舞的姿态,又想着陆今湘已有身孕,能不顾性命救外祖父和六公主,想必性情也过得去……罢了罢了,还是她老母亲看得开,合该闲坐老翁堂,当个甩手掌柜。
不知是不是捉迷藏游戏被揭开,肚子里的孩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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