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江山图。
门被猛地撞开。
年庭初踉跄了几步进来,没撑住倒在了地上。
他嘴唇动着,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倾倾……”
司扶倾蓦地顿在原地。
她和年庭初仅仅见过两面而已。
但也能看出来,年庭初骨子里是骄傲的。
宁屈不折。
可现在,他哭得像个孩子。
一切都已经很明了了。
司扶倾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手第一次在发颤。
她上前,弯下腰,将年庭初扶起,声音很轻:“叔叔,别哭。”
“不哭不哭。”年庭初用力擦着眼泪,“是个好日子,我不能哭,倾倾,我是你叔叔,我真的是你叔叔!哈哈哈哈哈,我有侄女了!”
他明明在大笑,眼泪却还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看看你,在孩子面前哭什么。”叶枕眠跟在后面进来,埋怨,“都把孩子给吓到了。”
司扶倾抬起头,看向女人:“婶婶。”
这一声,让叶枕眠一秒破防,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是婶婶,是我,倾倾,这些年你太苦了……”
年庭初接过纸巾,小声:“你还好意思说我。”
“所以我爸爸妈妈……”司扶倾将手查到口袋里,却连带着手臂一同颤了起来,她顿了顿,第一次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了,“他们真的都不在了?”
“……”
这句话,让两人都默然了下来。
年庭初神情一黯,双手抓紧裤子,声音干涩:“是,出了意外,抱歉,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他手颤了颤,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古旧的怀表。
“这是你爸爸的遗物,倾倾,我真的很抱歉。’
司扶倾沉默地将怀表握住。
感受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摩擦着掌心。
里面有一张年鹤川年轻时的相片。
少年意气风发。
司扶倾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这样年鹤川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朝着她笑。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明明她没见过年鹤川,可血脉里的牵连却疯狂地波动着。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叔叔。”很长很长一段沉默后,司扶倾抬起头,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什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年庭初动了动唇:“好。”
“你有什么事,跟叔叔和婶婶说。”叶枕眠于心不忍,“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虽然……”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能给她拿什么资源。
但可以尽力做到最好。
司扶倾很浅的笑:“我知道的,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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