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打一回闹一回?音儿那孩子,怪可怜的,你打她了没?”
“你…呵,可不就是可怜嘛!刘姥姥,不知你家那位亲戚的家里有没有合适她的男子?我的意思是,你懂的哦!”
“孩子都是可怜的,这我懂。但孩子她父母亲都不管教她,那是不是说明根烂了?”
刘姥姥就是不肯接胡氏话里的“亲戚”那茬,她有的就是一张老脸,哪儿有什么亲戚可以跟涂家结姻缘的?
近来,她风闻有人在传,说他们捡到了个活宝贝,还借着这活宝贝跟城里显赫大家攀上了亲戚关系。
不用想,刘姥姥也知道造谣之人是“笑面虎”胡氏。
正所谓人前是只纸老虎,人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这形容的就是胡氏。
胡氏歪着嘴,又拔出一根老了的水萝卜,她顺手还将萝卜和泥带起的野草扔到了刘姥姥家的地头上,还惺惺作态的说:“哎呀,我这用的手劲太大了,失误失误!”
“没事儿!”刘姥姥只当是自己眼瞎了,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胡氏没那么容易就被打发走。
胡氏拔起了多少野草,她就往刘姥姥的脚边扔了多少野草。
她无非是吃准了刘姥姥孤身来大石村投靠女婿王狗子养活,在女婿家里没说话的地位,才故意这么欺负刘姥姥。
长久以来,胡氏都觉着自己家比隔壁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王狗子家强不少。
以至于,她从未正眼看待过王狗子一家。
“你这就回去了?也拿两根萝卜回去吃吧?你看这萝卜多水灵,最好吃了!”胡氏又来了。
她很热情,却是属于那种有目的性的热情。
三下五除二,胡氏很快就抛了两根萝卜到刘姥姥的脚边。
要不是刘姥姥反应机敏,只怕这时候她的鞋子都已经满是泥巴了。
再说,她人要被这水萝卜砸到一下下,那也是能要了她的老命!
“我不要!”刘姥姥一口回绝。
她又不是缺吃的,干什么要接受胡氏这种人的施舍?
刘姥姥也不捡地上的萝卜,扛着锄头,转身走了。
跟胡氏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那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音儿,娘跟你说一件好事!”胡氏回了家,不管丢了满院子的萝卜。
她认为女儿涂音最好的出路,那就是嫁刘姥姥家亲戚。
碰巧,涂音饿极了,正在吃着粥。
“妈,您又要乱点鸳鸯谱!我说了很多遍,我非石傅圣不嫁!”涂音就怕母亲又要念叨她光吃东西,不干活之类的话。
胡氏敲了下女儿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懂什么?那天,我是亲眼看到刘姥姥拿着个据说是丝绸制成的钱袋。这她家要没个有钱亲戚,凭她们家那吃不饱的状况,能用得起丝绸?”
“那又如何?纵然他富可敌国,一心求娶我,我心里没他,那也没用!”
“什么心里不心里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必须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因女儿的不懂事,让胡氏不由得想起了刘姥姥前面说过的话。
是她教好自己女儿?
涂音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就要将胡氏推出到门外。
“妈,无论你咋想的,只要不是石傅圣这个男人,其他男人我都不嫁!”
“你是不是疯了?”胡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女儿的额头,确认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谁知,涂音一把将胡氏的手拍开,毫不领情的说:“我没疯!这时候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妈,求你帮我去石傅圣家找他要个说法!”
“还要什么说法?”胡氏惊了。
涂音对石傅圣仍抱有天真的幻想,说:“跟他说,我愿意什么都不要的与他在一起。”
“这么肉麻的话,我说不出口!”
“不用您亲自去,让嫂子跑一趟不就好了?我知道您怕丢脸,那就让包婧儿去传话,更好了!”
因为涂音有着对爱情的憧憬,所以她这会儿的心情不差,还哼起了歌。
胡氏黑着脸走到东屋门外,她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到涂雷和婧儿在吵架。
婧儿死活不让涂雷碰,以前涂雷好歹还能不时的拉婧儿的小手,对她说一些情话。
如今,哪怕涂雷的手指头不小心碰到婧儿的头发丝,都会被婧儿亮出的拳头痛扁一顿。
“你就让我抱一下,抱一下总可以的吧?”涂雷严重怀疑亲弟弟没有认真教自己,这讨女孩子欢心的法子根本就不管用。
婧儿一手撑在床上,说:“不可以!”
要她跟涂雷睡在同一张床上,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个不小的考验。
很多时候,她会因为涂雷震天响的打呼噜而想要踢他到床底,任他自生自灭。
“喂,你都跟我儿子拜堂成亲了,到现在都还在装圣女?”胡氏看准时机,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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