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敲昏一人,踹飞一人,刀指着四哥的胸口让他跪在地上。
四哥脱光衣服跪在地上。
四哥痛哭流涕。
自己把门锁上,手机全部收起来,只留一部手机,放着四哥手机歌单上的歌。
“论背景我至强大!”
“论噼友我不言败!”
“刀光剑影——”
“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四哥的歌很复古。
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抱在刀柄上的t恤解开,让它脱离了手。
之所以要用衣服缠住刀柄,一方面是为了不留指纹,另一方面是怕斩人的时候血流太多,刀柄会滑的握不住。
其实背后还藏着一柄刀。
因为刀这种东西,砍血肉和骨骼还好,但如果对方也有武器,哪怕是一根棍子——
刀都是很容易卷刃的。
刀。
到了四哥手里。
自己将他压在地上,以他的手按住刀,架在他脖颈上。
在震天的江湖音乐声中。
三个男青年跪在一边。
自己和四哥耐心诚恳的谈了半个小时。
终于。
谈妥了。
这时候四哥的歌单放完整个循环,又放回那首歌。
有人大声唱道:
“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自己用四哥的手握住刀柄,在脖颈上轻轻划了一下。
血线很细。
自己控制的很好,所以没有血流下来。
倒是四哥的裤兜好像湿透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
自己把刀扔在一边,从四哥身上站起来。
“四哥,你是有家的人,你还有兄弟,有未来。”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
自己诚恳地跟他交谈,几乎掏心窝子了:
“四哥,你要再来惹夏惠兰,我杀你全家。”
“请相信我一定会做到——其实我刚才一直在说服自己不杀你,你应该也感觉到了。”
“四哥,你不要混了,找个厂子上班吧。”
“四哥,没有退路的人才会混江湖,你活的太轻松,自以为也可以混江湖,其实你不行的。”
“四哥,我们以后不要在江湖中见面了。”
“——不要逼我杀你全家。”
事情就这么说完了。
两年后自己曾经见过四哥一面。
那是一个同样昏暗的下午。
四哥骑着电单车在送外卖,头上顶着一对兔子耳朵。
特别帅。
让时间再回到那一天。
晚上。
下自习。
那个喊自己去麻将馆的女生家里。
她那单亲父亲不在家,出去打牌了。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一边看着她在床上睡觉,一边想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其实自己一直觉得——
恶就是恶。
坏这件事,从来都不分男女。
那么报应起来,为什么要分男女?
自己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不知道她究竟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坏事。
诚然,她确实作了恶。
可是如果她不喊自己过去,自己也不会知道夏惠兰即将遇到的危险。
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应该感谢她。
也罢。
自己思来想去,索性拿出从麻将馆带回来的一张“九条”,轻轻的立在她床前的椅子上。
这张麻将牌立在椅背上。
等自己走了,麻将会继续替自己看着她睡觉。
如果她早上醒来,应该会明白昨晚有人在床前守护着她。
——但如果她太蠢呢?
自己又把她手机的卡拔了出来,扔进了马桶。
做完这件事自己就走了。
这下她醒来之后,应该会明白一些什么。
武小德勐然睁开双眼。
四周的风缭绕不休。
天空中,沉秀君和血稚正在勉强对付达维尔。
血稚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的身体被打得支离破碎,朝大地落去。
达维尔狂笑道:
“跟我斗?我马上就带你们看看什么是绝望!”
他隔空打出一击。
沉秀君手中的一面大盾立刻碎裂,整个人化作模湖的残影,从武小德身边划过,坠向大地。
轰!
!
地面四分五裂,烟尘滚滚。
“准备领死吧!”
达维尔高声喝道。
武小德抬头望去,默了一瞬。
是啊。
没有路走的人才会混江湖。
江湖是亡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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