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是压抑的氛围。
织布的老二媳妇终于停了停手里的活,回了等消息的老二一句,“娘一大早就去赶集了,听说要买两只小猪仔,这会儿应该是东西没置办齐全吧。”
“噢……我先去做饭,一会儿娘回来就能吃了。”
“你做吧,反正这家里就你最闲。”
“……”
此刻,二儿媳妇口中要去买猪仔的盛良妍拐着个没放东西的筐子坐在河边,心里直犯嘀咕:我咋就穿这了?我咋是个这样的人,这人设我不想要啊!
盛良妍是在今早穿越过来的,原身出门时绊脚摔丢了魂,恰好被她这个现代病死的人占了身子,而她也完美继承了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人的记忆。
记忆中,盛良妍丈夫死的早,幸好程家算是当地的有钱户,给她留下了不少财产,她一个人拉扯大了四个孩子。为了在村子里立足,她性格渐渐变得强横,不光把几个儿子管的服服帖帖的,还欺负得儿媳妇苦不堪言。
她性格粗鲁,与人不善,不仅仗着自己是长辈欺压家里人,还常与街坊四邻互骂甚至动手。久而久之,恶妇的名声远播。
而现在的盛良妍的灵魂是个温柔,和善的大学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与精神独立,自然不接受原身的所作所为。
她已经在河边坐了整整一天,水漂打了很多个,望着将近要黑的天,她想既然现在已经无法回去,她就得把在古代的日子过好,过得蒸蒸日上,不能再这么混账下去了。
盛良妍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拎起自己带出来的筐子往回走去。
到家门口时,她提了口气,琢磨着得表现合适一些,莫让人看出端倪。却还未进门,便听着一阵粗鲁的咒骂声。
“你这婆娘往哪里走!还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
紧接着便是女人求饶哭嚎的声音:“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去做饭,别打了!饶命啊!”
盛良妍听着这阵哭声,心中一阵发酸。印象里原身的大儿子惯会打媳妇,总是一点事情不合心意便对媳妇动手,家里每天里传出打骂声叫邻居都退避三舍。
原身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儿媳妇一挨打,她就在旁边骂大儿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打死一了百了,让大儿媳妇招致更暴力的对待。
盛良妍哪能看得了这场面,她顾不上别的,快步进门直冲着东屋里去,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东屋的帘子。
屋子里程如琢正提着林氏的后脖领子对林氏动手,林氏一张脸都被打红,泪水鼻涕糊在脸上,瞧着可怜得紧。
盛良妍跑过去拉架,把程如琢一把推开,护在林氏身前,食指指向程如琢:“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打女人,你怎么这么窝囊啊。再动手,就由我做主,你们和离!”
程如琢被推到墙角,刚反应过来,冷不丁听见盛良妍的话,惊得瞪大眼睛:“娘!我没听错吧。你是叫她与我和离?从来只有男人休妻的份,哪有和离的道理。”
“那你就别动手打人。若再打,我就…就没你这个儿子!从今往后,但凡我听到你动手一次,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听到没有!”
程如琢怔愣许久,才扰扰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娘,你是怎么了,我是你亲儿子,你怎的袒护起她了?”
盛良妍强压下心头火,平淡地问了一句:“我问你听到没有?”
程如琢虽不知盛良妍怎的突然换了一副做派,但碍于盛良妍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的威严,只得小声道:“听到了。以后不会再打她了。”
盛良妍听到程如琢的保证,又叮嘱了他几句,方才做罢,回过头给林氏递上去一块帕子,“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咱都是女人,何况一个儿媳半个闺女呢,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林氏抬起眸子,眼神中没有感谢,也没有心酸,只有紧张。以往盛良妍总嫌她挨打挨得轻,只会护着儿子,这会儿却突然关心起她来,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盛良妍知道自己今天反常,让程如琢和大儿媳妇不理解,她思索一阵,而后说道:“以前是娘不对。今天出去时,娘在街边摊子上打了个盹,梦见一个仙人说,咱们家戾气太重,百财不入,如果以后再有诉诸暴力,以及家庭不睦之事发生,便会一直走下坡路。不出两代,家败人亡。”
原身素来便信鬼神一说,她说出此话来倒也不奇怪。
林氏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盛良妍做了这么一个梦。程如琢虽对这梦表达的东西有些怀疑,但既然盛良妍说出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不悦地应下不能再打老婆这桩事。
盛良妍将家暴一事处理后,嘱咐说:“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和和睦睦,日子才能过的越来越好,以后有什么矛盾,便来找我,我身为长辈,自会开解你们,不要急怒攻心,做出伤害家人感情的事来。”
林氏和程如琢被盛良妍这番明事理的话惊的久久回不过神。
盛良妍唯恐多说多错,便不再多言,从东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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