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确实没昂贵到离谱。他说那句“不算很贵”也是真的。
梁净词如此谨慎理智一个人, 不会如朱琪一般, 把任何有风险的东西放在明面上,即便他行正坐端。
她看着他表上的指针无声在走, 思绪为这块表又无端飞出去一大截。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姜迎灯问。
“不着急。”他说。
她安心地继续喝粥。
梁净词是吸睛的,过路去柜台排队的几个女孩望过来,面色稍显惊喜地在他身上流转一圈,又略感诧异地看向他对面的姜迎灯。
她敛下眉眼,避开旁人的打量。
他在别人的眼里,大概就一个字能够最精准概括:正。
气质、长相、身材,包括行事作风,也都足够的正。
但姜迎灯见过他这人骨子里的一点邪性。
如沾着醉意时眉目里流传出的微妙情意,如昨天在床上……
“还疼吗?”
脑电波好像撞上了似的,梁净词忽而压着声问了一句。
姜迎灯轻着声,红着脸:“一点点。”
梁净词说:“下回应该就好些了。”
“……”
他抬眸望她,嘴角轻勾,开始了捉弄良家少女的环节:“想不想有下次?”
姜迎灯低头用小勺子往滚烫的碗心推,将热浪从碗底散开,温温应了声:“想的。”
“什么?”梁净词没听清,稍稍往前倾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迎灯,要听她再说一遍的意思。
姜迎灯以为他真没听见,于是扬了扬声线:“我说想。”
“想什么?”
姜迎灯:“……”
看着他的眼,那波澜不惊的湖面底下又藏了波涛汹涌的暗河,蓄积着什么,滚滚的为她而来。姜迎灯这才知道,她是被愚弄了。
“不想!”
梁净词闻言,笑意又深了些,他慢慢倚坐回去,只是看她,没再说什么。
姜迎灯喝完粥,又抓了一块饼在啃,她瞥向梁净词的手机界面,本以为他在忙正事,没想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空间内容,是前段时间发的一个系列写真,当时在汉服社举办活动结束之后拍的照片。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
照片里的姜迎灯穿一件天青色的古风汉服,在低垂的夜幕里,手里提一盏题满行书宋词的宫灯。她迎着晚风,像在往前跑,身后的晚霞追着日光下坠,山川铺陈,做了点缀。
孱弱而古典的这样一张脸,伴着暮色与晚风,颇有几分红拂夜奔的韵味。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样的造型,照片是请新传院的女孩子拍的。
因为昨天梁净词提了一句,问诗社活动做什么,她想起这几张图,于是加上了他积灰多年的qq,让他自己去看。
“你在看我的照片呀?”
梁净词也瞥了眼搁在桌上的屏幕:“嗯。”
姜迎灯有点难为情地问了句:“好不好看?”
他又点开那即将暗沉下去的屏,再三瞧了瞧:“冰清玉洁,楚楚动人。”
姜迎灯喜出望外地笑了。
情绪波动大的人总如是,因为几个字就高兴得不行,也总因为一些只言片语就敏锐忧愁。梁净词也平平地笑一笑。
“早恋过?”他忽然问。
姜迎灯愣了下,不解:“没啊,你是第一个男朋友。”
梁净词退出空间的界面,看着手机道:“梦里相逢酩酊天,怎么感觉心里有人?”
“……”
说着,他看一眼姜迎灯:“不是男朋友,那是哪个让你情窦初开的帅哥?”
她的神色显然是心虚了几分,摇头,低声说:“没。”
他有点无奈地笑了:“有就有,我能跟你计较这个?”
梁净词是真不计较,姜迎灯也知道。他非但不计较这点情窦初开的过往,也不计较她坦不坦诚。她不愿说,他就简单笑笑,把话题略过去了。
但她还是解释了一下:“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诗,挺喜欢的就用了。小的时候就喜欢搞点非主流。”
梁净词但笑不语。
姜迎灯心中却在七上八下地想,梁净词是不会吃醋的人。
之前做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梦,她在梦里和某个男同学在课堂上挨着坐,事情传到梁净词那边,他为这点小事睚眦必究,用发泄的力量吻到她失氧,最后警告一句下不为例。
果真是白日做梦的场景。
梦境之外的人,只会淡淡说句“跟你计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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