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揉了揉被他轻敲的地方,其实毫无知觉,好像在试图拭去自己的愚钝。
再一抬眼,梁净词正凝视着她。
那是一种让人强烈预感到即将会发生什么的凝视。
而后他喉结上下滑了滑,一刻等不及般,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一百平的套房,只有一张床。不可避免的结局,她被丢进雪白的床单中央。
“梁净词。”姜迎灯不屈从地微微弓起身,在男人压下来之前,将手掌抵在他胸膛,唤了一声。
“嗯?”他也停下了动作,等她发话。
“能不能换我亲亲你?”
“却之不恭。”梁净词笑了笑,仰躺在床上,让迎灯趴在他胸口,“来。”
她落下的吻,从他眉梢缓缓向下,越过他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脸颊,停留在嘴唇,深一下浅一下的触碰珍重又小心。
那一天许曦文问她:难不成刚谈就要奔着结婚去吗?
姜迎灯不知道。
她没想过以后,她只想这一场黄粱梦再久一些就好了,所谓的给她体验初恋的机会,再久一点就好了。
轻缓的亲吻,像小鸡啄米似的落在他脸上,带来一些痒意,慢慢地丢失了亲昵感,只剩下在磨蹭时间的难耐。
梁净词手掌覆在她的腰间,将人欺压到身下。
姜迎灯躺在铺平的被子上,像在找什么遮罩,无措地扯了半天,只掀开被子的一角,盖不到丝毫。
被他推开遮脸的双臂,下一秒她又遮回去。
梁净词好笑地看着她慢速裹紧自己的动作。
就像一株慢吞吞合拢的含羞草。
看着她陷入赧意,又等这漫长的沉默变得越发局促,姜迎灯从指缝间偷偷望一眼久不出声的男人。
他的眼很近,紧紧看着她,显得有几分浑浊与幽深:“那你呢,这一些年还记不记得我?”
姜迎灯喉头一涩,她颔首说:“我常常想起你。”
“那就好。”梁净词释然地一笑,“否则多不公平。”
说完这句,耐心在此刻告罄,他稍一用力,一手扣住她两边手腕,剪在头顶,低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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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香软床榻之上, 姜迎灯被吻得险些换不上气,梁净词压着她亲了有十几分钟,他掀开眼皮, 看一眼身下之人,女孩子雪色的面颊已经红得像是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
梁净词扶住姜迎灯的腰肢, 手掌缓缓地往上推, 隔着一件淡粉色的稚嫩睡衣,拇指不动声色地抵在她肋骨的下沿, 薄薄的衣料成了无效的一块布, 丝毫遮不住他指腹的那一团滚烫。
她颤抖的睫与急忙蹙起的眉提醒他,这举动有些不合适。
梁净词点到为止地收回手。
再将人放开,姜迎灯迅速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在喘, 上上下下的,动作幅度不算大,但背对着他, 梁净词能看清那起伏的肩。
他好笑问:“这是太紧张还是累的?”
听他这么一问,那起伏稍稍缓了缓。
“我有怎么着你吗?”他声调懒散松弛, 有着调侃的意思, 手徐徐从姜迎灯的后面抄过去,稍一用力, 将她带进怀中。
身上烫的,像是真的那什么了似的。
又过半晌,她才极轻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摸我。”
因为声音太小, 听不出语调的变化, 也辨别不出是否不满。只觉得生涩的样子真成了小孩,有一些举动被文字形容出来, 听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略显不堪。
“天地良心。”梁净词失笑:“是有贼心来着,这不是也没摸着?”
“……!”姜迎灯转过身来,鼓着腮帮,像是置气,却又不吭声。
他敛眸看她圆瞪瞪的眼,沉声问。
“害怕?”
姜迎灯不说话。
“怕疼还是——?”
好半天,她才挤牙膏似的慢吞吞嗯了一声,旋即又摇头说:“不知道。”
可能也怕一些别的,怀孕什么的。糟心事听多了,对男人总有防备。
梁净词低头吻一下她单薄的眼皮,手掌捏了捏她圆润的肩头。少顷,他语气抱歉地说:“是我心急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姜迎灯自然是不必愧疚的,但也觉得梁净词无需道歉。
姜迎灯自来是保守规矩的好学生,刚从闭塞沉闷的高中氛围里走出来,适应新世界还需要一点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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