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躲不过他的法眼,姜迎灯心中略略惆怅。
“想哪儿去了?”他继续问。
她说:“没,就是挺好奇,她学德语是为了你吗?”
梁净词道:“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早些年她在德国留学。”
他看着她那双几乎没有丝毫反应jsg的眼睛,声音缓缓柔了下来:“很讨厌她?”
姜迎灯说:“我不讨厌她。”
她思忖一番,解释说:“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如果别人很明亮,就会显得自己很暗淡。”
梁净词闻言,笑了一笑,不认为是什么大事,又倚坐回去:“那天罗列那么多优点,愣是一个也没记住。”
姜迎灯:“……”
她的话还没憋出半个字,在讲台上的杨格讲到一半,像是抛出个什么问题,让场面霎时陷入死寂,杨格往后眺了一眺,注意到来蹭课的某人,惊喜地挑了下眉:“才发现,今儿来了个稀客——梁净词,就你来吧,讲一讲孔子周游列国的事迹。”
姜迎灯听见他喊梁净词的名字,惊得虎躯一震,忙望向讲台。
被点了名的人倒是临危不乱得很,他从容地笑笑,语气悠然:“懂是懂些,我可不能抢您的词儿啊。”
杨格已经快步走到后边来,留身后一片哗然声。他到梁净词的跟前,在桌前停住。笑问:“怎么着,来师大进修国学了?”
“没,”梁净词轻飘飘看一眼想找地缝钻进去的姜迎灯,“沾了个姑娘的光,才能上到您的课。”
杨格笑着摇头:“姜迎灯,那天作业就是他给你抄的吧。”
梁净词打断他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都补交了,还提这茬做什么?”
碍于在课堂,不便寒暄,杨格浅聊两句,便回到讲台。
过好一会儿,姜迎灯才慢腾腾抬起她鹌鹑似的埋在深处的额头,“他怎么会认识你呀?”
梁净词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说:“你猜他为什么姓杨。”
“……”
杨格姓杨,梁净词的妈妈也姓杨。这关系几乎不用盘算,但反应慢一拍的姜迎灯还没梳理明白。
梁净词抢了白:“我表舅。”
“天呢,”姜迎灯不由惊呼,“你的家族里真的是卧虎藏龙,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她说着,又不禁为刚才那场面叹一声道:“早知道刚才分开坐了。”
没有觉得不能光明正大谈恋爱的意思,只不过姜迎灯是喜欢把好东西都藏起来,再在自己窝里好好欣赏这种小女孩性子。
被他亲戚看到,梁净词表现得不以为意,他大概的态度是,介绍就介绍了,顺其自然,都没什么。
但她心里好像有个难关要跨似的,扭扭捏捏地叹息。
梁净词说:“首先,是表舅,其次,真是亲的又如何?”
他抬一抬眉毛,质疑她:“你见不得他,还是他见不得你?”
姜迎灯答不上来,她闷闷地转着笔玩。
继而,梁净词的长臂从她后脊抄了过来,在她腰肢的软肉上轻轻捏了捏。
不难看出是在哄她的意思。
哄得姜迎灯心猿意马,好好一节课算是让他给摧毁了。
日暮时分,课才结束。
姜迎灯收好笔记本,发现梁净词已经在一旁合眼睡着了,他没用课桌,更没看她好心分过去的课本,仅倚在座椅靠背,手撑着额角,睡得悠闲又优雅。
“谁啊,真是姜迎灯的男朋友?”
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梁净词的耳朵里,他微微撩起眼皮。
又听见一句——“不老不老,极品男神。”
姜迎灯脸成了绯色,收拾东西的速度不由加快。
梁净词在心中咀嚼了一遍“不老”这两个字。
“说谁老了?”
盯着她仓促的动作,他不紧不慢地奚落着,嘴角微弯,“在人后就这么编排我?”
姜迎灯说:“不是的,我没这样说,是……她们瞎猜的。”
他笑了下,没再计较。
二人时间,梁净词开车带她出去兜了兜,他原来订了两张电影票,打算领她出去看场电影,没料到她周五下午也忙着上满课,于是电影没看成,夜里的场子又满员。
问她想去哪儿,姜迎灯没什么主意,就提了这么个建议。
“你带我在燕城转一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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