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也有些软,竭力地依靠他身上的力量让自己站定。
背后是一扇门。
梁净词往前走了一步,姜迎灯就被动地往后跌了一脚,倚在门板上。
他折下身时,姜迎灯感觉在她的耳畔游走的拇指。
因为痒意而瑟缩,男人却更近一步,很快她发现,手指不是无意碰到她的耳朵。
他在轻轻缓缓地撩开她耳侧的发。
仅三两下,素净的右耳就被剥出来,小小一只,泛着自然偏深的绯。
随之而来,是他落下的唇,接连两个蜻蜓点水的吻,碰在她的耳廓,与更低一些的耳垂部位。
很快很轻盈的一番动作,发生在几秒钟之内,而她被放大的感知,却绵延到浑身上下,经久不散。
在这滚烫的触觉里,听见他低沉的声,些微沙哑:“等你回去。”
甚至没有力气去想他说了什么话,迎灯把脸埋进他怀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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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都后,梁净词为出差跑了一趟国外,回到燕城时,年味已经散尽了。
他约了回谢添,想请人帮忙出出主意,得在“追人”这俩字上下下苦功,谢添在电话里吊儿郎当问,是哪个姑娘让我们风流倜傥的梁二爷在情路上跌了一跤啊。
梁净词说是迎灯。
听完来龙去脉,谢添爽快地赴了他的约。
在餐厅门口,梁净词迟到五分钟,他来先打招呼:“抱歉,有事耽搁了。”
谢添大大咧咧不在乎,揶揄他:“几天不见怎么变帅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梁净词说:“少编排我。”
“迟到也没个表示?”
“我做东,还用说?”
他迈步进去,服务生迎过来。
谢添背手跟在后面:“什么事儿把您绊住了?”
梁净词说:“我爸,急急忙忙召回家里一趟,说奶奶走丢了。我奶奶身子骨不行,这断时间记忆力衰退得厉害。等我赶回去,人在后面花丛里找着了。”
谢添说:“我还以为又是你妈怎么了。”
他倚坐在沙发椅,笑一笑说:“托您的福,杨女士最近很悠闲。”
能跟迎灯说出“谢添是实在人”这话,梁净词是真打心眼里觉得他还不错,否则也不会贸然领她去和他吃一桌饭。
跟梁家复杂的家庭情况不一样,谢添家里做生意,早年他爷爷做医疗器械发家,他爸也是个狠角儿,父子两人就这么齐心把家里的生意网撒得星罗棋布,一家上下都精干,就谢添这人被养出一身纨绔病,好在他有挥霍的本钱,在地产业弄个挂名的集团董事,成天游手好闲,也能吃喝不愁。
梁净词倒是跟他没半点利益关系,他交朋友纯粹就是为了交朋友。
有时觉得在这种神经大条,没半点心眼,也不图你什么的人面前,才能说上几句话。
谢添长吁短叹:“好了,现在人人都幸福,今后只有我夜夜独守空闺,掩面自泣,梁公子也有了相好,和小妹妹夜夜春宵。”
梁净词眉心微蹙,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两下:“注意你的措辞。”
他提醒说:“人才十九。”
谢添迟钝地“啊?”了一声:“不小了。”
梁净词说:“迎灯很含蓄。”
这乱花迷人眼的成人世界,jsg她才刚刚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对男人和爱情,自然还抱点新奇态度。
梁净词有权保护好那涉世未深的眼。
“和你的十九岁不一样。”
谢添抱着后脑勺,笑看他。这话说得他心里不是滋味,又找不到词来反驳。
梁净词看了眼手机,接起。
那边甜津津地喊了声“哥哥”。
甜得都溢到谢添这边来了。
梁净词的眉心徐徐松开,应了声:“怎么。”
她慢吞吞地说:“我在研究大二的公选课,我们有一门红楼的选修课,我有点想选,但是听学姐说这个老师特别严格,论文写错一个字都扣分,所以没有什么人选他的课。”
“选修?”梁净词扶着额角,稍稍思索,“我怎么记得,我以前都是挑别人剩下的。”
他说着,撩起眼皮看一眼谢添,给他递了个“是不是?”的疑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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