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裴晏握了一场空。
他眸色忽沉,眼底掠过几分不悦,垂首俯身,不由分说掐住沈鸾的下颌,吻了上去。
霎时,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烛影明亮。
良久,裴晏终心满意足站直身,一双漆黑眸子晦暗阴郁。
榻上的人犹在梦中,沈鸾唇角染上血珠,猩红点点。
裴晏盯着人看了许久,白净手指轻轻掠过沈鸾的红唇,一点点描绘女子的唇型。
他意犹未尽舔了舔唇间的血珠。
还在。
沈鸾还在。
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只从自己掌心滑落的手指又一次被裴晏紧紧扣住,裴晏拥着人入榻,猩红的眼睛布满红血丝。
……
沈鸾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好像掉入一个大熔炉,灼热的炭火熊熊燃烧,烫得她无处藏身。
那火拱着自己后背,沈鸾挣脱不得,途中不小心还咬到自己的下唇。
血腥味弥漫,沉重的眼皮压得她抬不起双眸。
晨曦微露,日光乍破。
天际露出鱼肚白之际,湿漉的长街滚过马车的声响。
阮芸挽着妇人髻,扶着侍女的手缓缓步下马车。
侍女满脸堆笑:“夫人慢点走才是,这青石板路苔藓浓淡,小心脚滑。”
阮芸一手抚着腹部,笑得温和:“我哪有这么娇贵,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侍女还是小心翼翼搀扶着人上了楼梯。
客栈雅间的槅木扇门紧闭,阮芸轻望一眼,压低声:“……阿鸾还睡着?”
侍女福身,道了声:“是,茯苓已经上去了。”
阮芸笑笑:“听说阿鸾昨夜没吃什么就歇下了,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侍女温言:“夫人多虑了,姑娘这不好好的。”
客栈雅间内。
青纱帐幔垂落在地,茯苓款步提裙,轻手轻脚跺步至沈鸾榻前。
知晓沈鸾近来睡得不安稳,茯苓不敢高声语,只隔着帐幔,轻声唤人。
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落入沈鸾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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