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难为情啊!宋知枝攥着被角,她想睡觉,可是也很难为情啊!“我,我,”她十指盖上脸,“我叫不出来。”“那你亲本王一下。”宋知枝一指指缝露出一点点缝隙,细细的声:“哪里。”储司寒抬起手,摊开五指:“手吧。”这个行。宋知枝慢吞吞放下手,脑袋小幅度的探过去,舌尖伸出去,贴在他掌心。温热柔软的舌,沾着呼吸,落在掌心,小姑娘的脸和手掌一般大,匆匆一下,那手掌随之有微凉的触感,心脏也跟着潮湿了一块似的。他挽着她,将她笼在怀里。宋知枝挣扎着往外:“您说了放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睡觉。”他闭上眼睛,脸埋在她发间,“一起。”脖子下面枕着一条手臂,男人的胸膛好热,呼吸能喷在耳朵上,宋知枝不太习惯,莫名的,心里又有一点欢喜,安定。舷窗外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天上。如果他知道节制一点,再温柔一点,别那么霸道过分就好了,稍微有一丢丢像爹爹就很完美了。她喜欢这个安静抱着他的王爷。忽的,他又出声:“给本王讲故事。”“您,想听什么故事?”“都可以。”黑暗中,他指尖忍不住玩玩她小巧的耳垂。宋知枝指尖忍不住小心点了点圈在自己脖颈的手背,很快的两下就满足,看着天上的月亮,“我给您讲夸父追日吧。”“可。”“……夸父越接近太阳越渴的厉害,捧光了湖里的水来喝也不解渴,可他还是鼓励自己,要追上太阳,追上太阳,人们就有幸福的生活……他追了九天九夜,终于,把太阳抱进了怀里,可是太阳好热,他喝干了黄河水,喝干了渭水,还是渴的厉害,只有大泽的水能解他的口渴,可他跑不到了,渴死在半路上,他临死的时候还惦记着族人……”月亮渐渐西移,被云层隐去,悄然消失,红日破开浓云,又披洒下来金光。阳光折进窗内,细细的光束里浮尘游离,莫无忧手半遮在脑门上,地府还有阳光?紧接着,感觉到胸前的刺痛,他手摁在伤处摸了摸,一张脸沉下来。被耍了!
明琴正在廊下懒洋洋晒着太阳,听闻内官来报,莫无忧醒了,又砸了药碗砸了羹粥,在发脾气。明琴挥挥手,“先晾着他,叫他砸吧,不必管。”内官:“这事王爷挺看重的,若是出了差子……”明琴瞪过来,“那你自己去勾?”内官被堵的吞了吞口水,舔着脸认错,哄了好几句才道:“这件事事关重要,若真出了差子,你我都不好交代,娘子心中还是有个成算才好。”明琴:“你只管先叫他发着脾气,再去找个脸生,看着呆的小太监,冒充他那边的人,夜里给他送个‘毒酒’过去。”她就不信,十次八次的整下来莫无忧还能再想死。内官:“这能行?”明琴轻轻拍拍自己肚子,心里有了好主意,“放心吧,本花魁保准叫他咬着牙也不敢再去死。” 耀玲珑晃人眼的虚白光束漫天铺散下来, 折进窗牖内,借着半透的光亮,储司寒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小姑娘睡的正香, 脑袋埋在他脖颈, 规律的呼吸喷在他胸口,薄薄的一层细麻被喷的微微潮湿, 贴在身上让人微微发痒。额头上一撮呆毛翘着,眼睫闭的紧紧的, 一只腿不老实的翘在他月要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肢,小小的一只, 又轻又香。更乖了。醒着的她活泼可爱, 睡着的她更乖了,怎么会有人睡像也这样乖。难以想象,她父母养这样一个小呆瓜得多好玩。他忍不住往后轻轻挪了挪,指尖描她饱满的额头,描她眼睛的轮廓, 鼻子, 烟粉的唇瓣,大小薄厚都恰到好处, 显的嘟嘟的,红红的,鲜嫩的像六月枝头的樱桃, 滋味更是旖旎奇妙, 每一处都长在他心尖上。睡的迷糊的小姑娘不满意抱枕跑了,腿蹭了蹭, 不满的朝他怀里蹭了蹭,像抱了个小猫似的,他勾唇。外头,主子少见的晚起,张宝带头歪靠着柱子打盹,下头几个小内官有样学样的打着盹,只剩海棠树上不知名的鸟雀瞪着眼睛觑巡虫子,一串脚步声响起,鸟儿惊的扑腾着翅膀飞走。寻影问:“王爷呢?有军情。”张宝就醒了,揉揉眼睛,看一眼日晷,辰时一刻,“可急?”“不算太急。”寻影道。张宝:“那你先去珥房等着,王爷醒了老奴叫内官去叫你。”寻影就诧异,“王爷还没醒?时辰已经不早了。”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张宝耸耸肩,笑的暧昧,“等你娶了媳妇就懂了,这时辰不算晚。”寻影低头十分宝贝的摸了摸剑:“女人影响我练箭。”张宝从鼻腔里喷出轻蔑笑意,上一个有这种想法的是王爷,昨儿个闹到半夜。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