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一二三给自己加油,蔺雨舟下意识配合,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又跌回座椅。李斯琳折腾了十几分钟,才把他从餐桌拽到床边,像拽一条死狗。这时又不觉得蔺雨舟“好看”了,气急时甚至踢他一脚:“让你喝!”全然忘记放倒他的最后一口酒是她主动为他倒的。
还有最后一步,李斯琳拽着他胳膊:“去吧你!”蔺雨舟顺着她的力道躺到了床上,而李斯琳一起摔了上去。头撞在蔺雨舟肩膀上,疼到流泪。她顾不得起身,先去揉额头。用另一手支撑身体,无意间碰触他心口。醉酒的人呼吸比从前重,那心脏在皮下咚咚咚地响,让人误以为他在为什么心动。
李斯琳喜欢蔺雨舟的时候没有这等让他为她心跳的待遇,此刻机会送到眼前,耳贴将上去听了听。可以啊,小伙子年富力强,就连这心跳都透着不凡。眼再向下,t恤卷起来,露出精干的腰肢,而那睡裤前门蓬勃支起了帐篷,他不知做了什么龌龊的梦,亦或麻木的大脑有了怎样的奇幻旖旎。那帐篷高度令人惊叹,李斯琳酒全醒了。最后这一出,可谓新年夜的惊喜馈赠了。她从前对蔺雨舟的想象此刻具体起来。但她不敢多看,一边念“非礼勿视”一边捂着眼,准备起身,又哎呦一声躺回去 ,她腰疼。不是那种锐痛,不是骨折,好像是扭到了。她仔细回忆刚刚的一切,应该是最后拉他上床那一把,力道没用对。
那句有气魄的“去吧你”,让自己也“去”了。
喜剧开始,悲剧收场。绝了。
李斯琳惜命,想赶紧去医院,但她着实腰疼,房客又醉成死狗,只得在床上胡思乱想。什么自此全身瘫痪卧床、什么未来走路高低脚,她觉得自己太凄惨了,而喝醉的蔺雨舟竟然还在支帐篷。
他怎么敢的。
蔺雨舟一直睡到年初一中午才睁眼,房间内有浓重的酒气,快把他熏吐了。忙爬过去开窗,冲澡时站在那想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站在李斯琳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的人在痛苦地哼哼。
“李斯琳,你怎么了?”蔺雨舟问。
“呜呜,我腰疼。”李斯琳的回答带着哭腔。
“我能进去吗?”
“能。”
李斯琳穿着厚珊瑚绒睡衣趴在床上,扭头看蔺雨舟,带着些许愤恨,蓬头垢面着实狼狈。后者有些摸不到头脑,直到听她讲完整个经过,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我带你去医院。”
“我动不了。”
“我背你。”
“你背不动我。”
蔺雨舟并不辩解。李斯琳还当他是当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他不是了。在她的指示下找齐了证件,叫了车,最后蹲在床边:“过来。”
蔺雨舟吓到李斯琳了。她心里没底,上他背之前叮嘱他:“别逞强啊,不行你扶着我下楼也行。”
“快点。”蔺雨舟拍拍自己肩膀,回头看她:“车到了。”
“哦。”
李斯琳小心翼翼趴上去,因为怕跟他接触太深而用手臂隔开,些微缩起胸部。蔺雨舟果断站起的时候,她惊呼一声,搂住了他脖子,他竟真的能背起她。李斯琳在背后注视他因为用力而突起一根青筋的脖子,彻底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蔺雨舟进化了。
她的身体随他走路微微动,满脑都是礼义廉耻,不许自己的胸部沾到他后背。这就令他们的前进看起来非常怪异,像两道相斥的力向各自的方向挣扎。
蔺雨舟累了,也悟了,停下来说:“李斯琳。”
“怎么啦?”李斯琳哼哼一声,胳膊肘拄的蔺雨舟后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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