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里,冷不丁的传来一声轻唤。
祁妙一个急刹车,差点栽进地里。
她险而又险的稳住身体,扶着廊柱朝声源处望去,呼吸一滞。
女子怀中抱着一束刚采来的野花,身上白衣不染纤尘,乌发雪肤,美得不似凡人。
兰莳。
祁妙收回视线,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只不过,她现在怎么……这身打扮?
当年的兰莳最讨厌的,就是素净的白衣,总说穿上像在守丧。
她喜欢穿红衣,明媚又娇俏。
不过好歹过去了一百年的时间,审美变化一下也很正常。
祁妙正琢磨着脱身的说辞,兰莳抱花款款而来,视线落到她巨大的包袱上,“这是?”
“哦,这个啊……”她面不改色,“扔垃圾而已。”
兰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静了静,又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祁妙实在拿不准她的态度,只当自己是个寻常弟子,恭敬回道:
“多谢仙子挂念,已经全好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
“不用日后。”兰莳道,“若要报答,你现在能替我……编一个花环吗?”
祁妙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下眼,“花环?”
兰莳笑意温柔,“对,就是你给元元编的那种。”
她的语气柔和得不像话:
“那与我亡夫当年送我的,一模一样。”
第7章 第 7 章
◎口感嘎嘎好,大学牲一口能炫仨◎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
祁妙整个人都麻了。
亡夫。
指的不会是她吧?
正惴惴不安时,兰莳又道,“不介意的话,咱们能进屋聊吗?”
她无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疯狂摇头,“要不下次吧?我还得去扔垃圾……”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她手中硕大的包袱脱手而飞,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化作天边最闪亮的一颗星星。
照这个速度,祁妙估摸着,它很有可能随机砸死一名道友。
至此,她最后一点家底,也无了。
祁妙想哭。
兰莳随意拂袖,语气很平静:
“好了,扔完了,还有别的事需要做吗?”
祁妙咽下眼泪,努力微笑:“……谢,谢谢,没有了。”
“那便进去吧。”
兰莳抱花施施然转身,跨进她小小的寝居。
祁妙视死如归跟着挪进去,刚踩过门槛儿,便听兰莳不解道:
“你们凌云宗的弟子寝居,怎的突然变得这样……简陋?”
何止是简陋。
除了不好搬运的几件家具外,屋子里再也没有多余的摆件与装饰品,连床上挂着的帐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直是家徒四壁。
祁妙为她拉开椅子,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扭头对兰莳回道:“我喜欢极简风。”
因为它们都变成星星飞走了。
“兰莳仙子不觉得这样屋中更敞亮些吗?”
还是你亲手放飞的。
兰莳虽然不太理解,但对她的审美表示尊重,“尚可。”
两人落座后,兰莳的神情略微严肃了些。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祁妙,目光如刀。
这样的视线,总让祁妙感觉自己是大学城里的一根烤肠。
正是开学高峰期,她被卖烤肠的姐姐毫不留情的剥·光了包装切花刀,直将她整个人翻来覆去的滚了个遍。
然后放在烤肠机里炙烤。
外焦里嫩。
口感嘎嘎好,大学牲一口能炫仨。
她打了个小小的冷噤,决定先发制人,“兰莳仙子,劳烦您将怀里的花交给我,我好替你编花环。”
兰莳点头,将亲手采的野花放在桌上。
种类与数量竟与祁妙之前编的丝毫不差。
见状,祁妙不由自主的再次回想起那句“亡夫”。
脑壳疼。
心里更多的则是愧疚。
她小号与兰莳正式相识只有短短一个月,然后就“病重”下线了,根本就没有走到成婚那一步。
却没想到,兰莳居然念了她这么久。
一百年的岁月里,她独自守在那座岛上,守着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
长夜漫漫,日复一日。
祁妙在花叶间穿梭的手指微顿,旋即慢慢收紧。
她真该死啊。
这样想着,下一刻,耳边又传来兰莳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你编花环的手艺是何人传授的?居然与我亡夫编出来的别无二致。”
祁妙将头垂得更低,慎而又慎之的找了个理由,“这个并不难,满大街随便抓个人都会,或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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