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面对着一切存在的痕迹,他几乎没法挺直胸膛说服自己,秦轲是在意他的。
这间房子里存放着已经洗涤过一遍的衣服,所?有?的日用品都是双人份的,它?们就摆在那?里,像是围在糖糕旁大快朵颐的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甚至无?法控制地想,我是第?几个呢?
沈南昭又?想起了地面散落的东西,心里一点点地沉进海底。他没有?理由去质问什?么,因为他才是率先?背叛的人。
曾经好多次他近乎玩笑般地问,你有?没有?原谅我。
秦轲说,没有?。
于是他掩去眼底的惊惶,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只是色厉内荏,强弩之?末。此?时的他只能俯身下去,惶急地落下了自己的吻,在那?人逐渐紊乱的呼吸中,一遍遍以主动的姿态宣泄着自己的爱意。
绝望是爱最好的催化剂——他难过到?快要死去。
次日清晨,许程楠在车库里看见?了秦轲的车,可今天小秦总并没有?来集团。
他眼底飞速掠过一丝暗光,嘴角的弧度下落了几分,看上去有?些阴翳。于是中午时分,他专程“巧遇”了沈南昭。
“沈组长,周末过得怎么样?”许程楠接了一杯咖啡,只见?他明明笑得温和,可总有?一种针锋相对的尖锐感。
沈南昭淡淡颔首:“还好,多谢关心。”话音落下,他端着热茶走过,却在与许程楠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那?人笑问道:“星辽湾的视野很不错,能看到?整个江城。”
他霎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见?许程楠似乎只是随口一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那?人甚至遥遥举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马上要到?520了,祝你好运。”
沈南昭目送许程楠施施然离开,他的喉咙有?些发痒,像是无?意中吞咽了一簇柳絮,想咳出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举杯抿着热茶,缓解干涩的感觉。
毫无?疑问,许程楠的一番话像是一根牛毛般的钢针,它?精准又?冷酷地扎进了沈南昭的心口,几乎造成了贯穿伤——
也许那?人都没想到?,自己用似是而非的手段膈应人的两句话,却误打误撞取得了奇效。
“许程楠……”沈南昭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毫无?疑问,在所?有?流言蜚语里,许程楠的名字永远会作为秦轲的“绯闻”对象出现,他像是秦轲的代言人,与他旗鼓相当的朋友,更像欲盖弥彰的爱人。
沈南昭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起星辽湾里那?些衣服,它?们没有?标签和包装,分门别类地排列在衣帽间里——那?些都是他的码数,但无?可厚非的是,许程楠与他的身形一般无?二。
霎时,他的心如坠冰窖,但脸上依旧风轻云淡,让人看不清神情。
也许在他回来前,秦轲的确有?过其他的感情经历,想到?这点,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掠夺了,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几乎要捏碎他的心脏。
还有?5月20日,那?个在众人口口相传中,属于他们命中注定的相遇。
沈南昭走到?茶水桶边,将刚泡好的热茶径直倾倒干净。
这茶太苦了。
他垂眸看着沾着一片茶叶的瓷杯,冷静地评价。
一整天,沈南昭都在惴惴不安的猜测中煎熬,他的灵魂已经濒临枯竭。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几乎是急切地将自己埋入那?人怀里,像是黄昏归巢的幼鸟。
秦轲毫不知情,他想着明天还要工作,自己再畜生也不能继续嚣张,便三下五除二,用被子将自己和宝贝兔子滚成大大的胖饺子,两个人亲昵地挤在床上看星星。
“你英雄救美的故事可广为流传呢。”沈南昭在黑夜中注视着天花板,语气含笑,状似无?意道,“方便来个睡前故事吗。”
“嗯?”秦轲似有?不解,他问,“什?么英雄救美?”
沈南昭沉默片刻,道:“许程楠,你不是帮了他吗?”
不知为何,他的话音落下,只觉得小腿处又?传来了绵长的钝痛,明明之?前的伤口早已结痂,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可现在却像是仍未痊愈。
也许,在听到?他同许程楠的那?些过往后,伤口再次绽开了……而这次没有?医生,也没有?药。
秦轲哼哧哼哧地转了个身,他背对着沈南昭,并不愿提这个话题:“没有?什?么,你别听他们乱说。”
“哦。”沈南昭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刨根问底,也转了身,只是恰好一滴泪没入发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笑着轻声道:“不问啦。”
再也不问啦。
也许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生活在达摩克利斯剑之?下,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只要这柄剑不落下,也是对他最好的奖赏。
可下一秒,他就被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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