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一样穿在枝条上,跟随着若曼陀飞速的向前推进,转眼就被撞击挤压得支离破碎,成为一团团模糊的血肉,将附近的潮水染成鬼魅的色彩。
孟瑶小心的躲避着飞驰而来的藤蔓。在混乱的场景中寻找暖烟所在的方位。
她竭尽全力向暖烟游去。
少女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在翻涌的波涛中浮浮沉沉。却是浑身连个血口子也未见到。全凭着身为主角的气运随波漂流。
孟瑶一把攥住她的手,一根金丝自掌心间生长出来,自觉的将二人的手腕紧紧扣死。
孟瑶这才略微放松紧张的心情,放任自流的随着暖烟一道浮沉。
脚腕被猛然搭住,孟瑶吓得一个激灵,回头只见顾松、常青青二人亦是游到她们身后。手中长剑紧握,上面还有残留的藤蔓碎屑,显然是赶来保护二人的。
却殊不知,如今凑在暖烟身边,他们四人才是最安全的。
孟瑶刚想对他二人比划点什么,却发现翠绿的河水自下而上翻出汩汩的白泡,下一秒洪水仿佛一辆加速列车,极速向前奔涌起来。
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尖锐到就要刺破耳膜。
巨大的嗡鸣骤然消失,世界突然安静了。
眼前是郁郁葱葱的碧色,山林间鸟语莺啼,花香遍地,清澈的溪流贯穿峡谷潺潺流动。
土灰色的裤脚高高卷起,她赤着脚站在河水中,冰凉的河水抚过的小腿。
她低下头,河水中倒映出一张极其丑陋的人脸,绿豆般的小眼睛,却配着肥厚干裂的嘴唇,枯燥而稀疏的头发干结在头上,扎成两个可笑的揪揪。
这是我?那我是谁?
“你个丧门星!我叫你洗衣服,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呼号,声音高亢,甚至带着破音。
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巴掌呼啸而来,紧接着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被打得跌坐在河水中,蜷缩成一团怯怯的看着眼前眼角高吊的妇人。
“阿瑶!”
她的头仿佛针扎一般的疼痛,记忆呼啸着涌入脑海。
阿瑶?
对啊,自己叫阿瑶。
她是阿瑶,自幼长在翠河村,孟寡妇是她的娘。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孟老爹。孟寡妇带着她改嫁给了王猎户,于是她又有了个弟弟叫阿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阿瑶心口一窒,被一脚踢翻在河水里。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灌入耳鼻喉咙,封住了七窍,让她难以呼吸。
她被猛地拖出水面,清新的空气充斥鼻腔,她顾不上吐出嘴里的水,张开嘴大口地呼吸,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呼唤。
孟寡妇抄起河边破旧的木盆,往她面前一丢,也不搭理痴痴傻傻的女孩,扭着屁-股钻进男人怀里,腻腻歪歪的缠着他回去。
阿瑶低下头,浑然不觉自己一身已经湿透,只是傻笑着坐在河里搓衣服。
等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篱笆院里已经燃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四溢而出。
她把衣服挂到竹竿上,舔着干裂的嘴唇蹲在厨房门外,偷偷地打量着里面忙碌的爹娘。
一群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在院里飞奔,玩着官兵捉强盗的游戏。脆弱的衣架子挡不住孩子的拉扯,轰然倒地。
阿瑶跑到散倒在地的竹竿边,怒气冲冲的对他们举起拳头,最终却只是丧丧的垂了手呆呆的看着地上脏兮兮的衣服。
孩子们被她突如其来的发疯吓了一跳,眼见她毫无下一步动作,又逐渐恢复了大胆。他们指着其中一个小男孩的鼻子叫嚣,“阿金!你的傻姐姐居然想打我们!”
“阿金有个傻姐姐,姐姐有个傻弟弟,傻弟的名字叫什么?”
几个小孩绕着阿金和阿瑶转圈,嘴里念着顺口溜,嘲讽的语气显而易见。
阿金恼羞成怒,只觉得阿瑶给他丢脸了。他回过身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搡身后的丑女人。但干惯了粗重农活的阿瑶哪里是一个六岁小孩能撼动的,阿瑶纹丝不动的挠着头对弟弟傻笑。
所有小孩像看猴戏一样上蹿下跳。
孟寡妇听到院子里突如其来的起哄声,急匆匆的擦着手从灶台间出来。
几个小孩都很惧怕长相刻薄的寡妇。她吊着眼一瞪,所有小孩瞬间便噤了声,甚至还有胆小的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你们这群兔崽子!吃饱了撑着欺负我们阿金!”
孟寡妇拔下一只鞋子,就往人堆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吓得所有小孩狼狈逃窜。
此时,温温软软的女声传了过来:
“孟大姐,孩子还小不懂事。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较真呢?”
少女站在篱笆外,仿佛仙女下凡,美丽非常。她拢了拢精致的鬓花,软软的倚靠在一个俊秀高大的男子身上。
“什么风把暖烟仙女吹来了!”王猎户根本不顾孟寡妇的喷·火的眼神,赶出来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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