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拿了一大串绿色蔬菜的手一收,小声骂了一句“老土”,抱着林吱吱走向另一个大柜子,报复性地拿了一堆肉串,林吱吱手里拿着一串火腿肠揉了揉眼睛,她回头看看爸爸又看看赵珏,“赵老师,我们能吃完吗?”
赵珏把盘子交给摊主,大步流星地朝林逾静的方向走去,同时对小姑娘小声说道:“赵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姑娘贴耳倾听,只听赵珏笃定道:“爸爸有时候也会撒谎,他说不喜欢吃的东西可能就是喜欢。”
林吱吱花了一些时间理解赵珏的话,好半晌,她呆呆问道:“赵老师的意思是爸爸其实也很喜欢吃肉?”
赵珏嗯了一声,林吱吱小声继续说话,“难怪上次爸爸撞到耿叔叔的车以后说要吃素那么不开心,我还以为他很喜欢呢,”她两只小短手伸过去抱住赵珏的脖子,认真问他,“赵老师,爸爸为什么要说谎啊?”
外边人声沸腾,甩开身后滋滋作响的油烟,赵珏停下步子静静思考了片刻,他拖住小丫头的背,温柔地回答她,“我想……可能是因为爸爸很爱你吧。”
外边的空地密密麻麻摆了十几二十张临时搭起来的小桌子,林逾静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嘴巴没停过,林逾静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话题,他只知道小丫头的表情从疑惑不解转到高兴,随后迫不及待地从赵珏怀里滑下来扑到自己怀里,林逾静看她飞扬的眉毛,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赵老师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让你这么高兴?”
小姑娘看一眼赵珏,抱着林逾静的腰声音清甜地回应,“赵老师说你很爱我。”
林逾静摸她脑袋的手一怔,替她撩起散落的耳发回神,将小姑娘抱在腿上点头,“赵老师说得没错,爸爸的确很爱你。”
最开始抚养林吱吱是因为责任,他有健全的工作能力,所以不能接受父母将刚失去双亲的小女该抱养给不熟悉的外人,更何况这也不算抱养,他知道两位老人多半会从人家那里得到一笔不菲的感谢金,在林逾静心中这跟买卖小孩没什么区别,他不接受。
如果说一开始是林逾静帮助了小丫头免受被抛弃的风险,那么后来,就是小丫头拖林逾静走出了那条满是泥沼的窄路。
她像是冬天里的小太阳,驱散了林逾静生活里所有的雾霾与寒冷,林逾静爱她,像爱真正的亲生女儿,希望她能在自己的守护下安然长大,希望她能永远快乐,永远健康。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看着林吱吱的背影渐渐远去,所以他分外珍惜那些相处的时光,每一次听到小姑娘表露爱意时都会高兴地流泪。
赵珏没有说错,林逾静的确很爱很爱她。
父女俩温馨地抱在一块儿,赵珏清了清嗓子,冷不丁出声道:“为什么耿展鹏是耿叔叔,我就是赵老师?”
林吱吱掰着手指头,被赵珏这个问题难住,林逾静回他,“其他人都是叔叔,就你一个人是老师,这不说明你特殊?”
林逾静在某个瞬间打通了应付赵珏的任督二脉,对付这人尽管往好了夸,管它是真是假,反正越好听的话赵珏越容易被顺毛。
果不其然,赵珏露出满意的神色,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点了点头,“好,不错。”
回去的路上林吱吱牵着林逾静的手走在后边等赵珏挪车,她在路灯下抬头问林逾静,“爸爸,舒老师、吴老师他们都是我的老师,那也说明他们很特别吗?”
特殊这个词本来就是林逾静拿来应付赵珏的,此刻看着小丫头天真的眼神不知道怎么作答,他想了想,在说谎和坦白之间选择如实回答,“不是,舒老师和吴老师不是爸爸的朋友,所有老师里只有赵老师是特别的,懂了吗?”
林吱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逾静摸着她的头继续嘱咐,“对赵老师可以调皮一点,但对其他老师一定要乖乖听话,好吗?”
“好,”林吱吱记住了,踩着亮晶晶的鞋子点了点头,赵珏刚好把车开过来,手搭在窗边喊道:“你俩愣着站岗呢,还不赶紧上车,回家了。”
车辆行驶在路上,林吱吱突然扒着驾驶座之间的缝隙对赵珏说话,“赵老师,爸爸刚刚说你是最特别的人。”
赵珏开着车呢,眼神突然往后视镜一扫,林逾静一把将乱说话的小丫头捞了回来,在寂静的车厢内干笑了两声,赵珏也不说话,林逾静也没开口。
“赵珏,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从进了王府小区开始他就魂不守舍,耿展鹏作为下家收了他一晚上的烂牌,又输掉一局后把手里剩下的牌往桌上一甩,对着赵珏不满地质问道。
大家都看出赵珏今晚牌技发挥有失水准,旁边那桌侃大山的调笑道:“耿展鹏真是胆子肥了,敢对着我们赵哥发脾气了。”
赵珏有舌战群儒的口才,平日里耿展鹏能不和他争就不争,今天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来指着自己满脸被人贴的纸条,“你们来评评理,我手里就剩张单牌,赵珏作为友家给我递个对子是什么意思?”
“得了,又不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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