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整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就没有结交新朋友的机会,罗祐看他单身这么多年,最近起了给他介绍对象的心思。
“你一个直男,上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给我介绍?”林逾静用狐疑的视线打量着他,罗祐仿佛就等着他这么一问,兴高采烈道:“我和他是好几年前工作原因认识的,那时候不知道他是…呢,后来他在朋友圈发他对象照片我才知道。”
好歹车上还有个小孩,俩人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罗祐:“本来我俩已经没啥交集了,直到前段时间在一个饭桌上碰见了,人家刚恢复单身,和我关系可好,我觉得他人也不错!”
林逾静点了点头,“既然人家不错你就好好交这个朋友。”
目的地到了,罗祐把车往边上一停,回头问道:“啥意思,你是见还是不见啊,你之前不是说想找个专一过日子的吗?我看他和前任处那么多年,应该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把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小丫头抱进怀里,林逾静摸了摸她的头,朝罗祐说道:“你说他专一又刚恢复单身,难道就这么点时间就够他把前任从心里扫干净了?”他推开车门,“我没什么恋爱经验,不敢找这种心里有人的。”
罗祐被他说得愣了一下,好半晌他看着关上的车门扒着窗对林逾静的背影喊道:“诶你这借口也太不瓷实了吧,人都没见过你怎么就知道别人心里还装着前任?这样,我回头去问问?”
林逾静敷衍地点了点头,背对着罗祐挥挥手,他抱着手里的林吱吱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哪里还敢找什么对象?林逾静觉得自己一向是个运气很差的人,或许年轻时对恋爱有过憧憬。
可是现在,谁会愿意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欢和他在一起?林逾静垂眸看着自己骨节红肿的手,一到深冬,这双手就会冒出紫红色的冻疮,有时候这冻疮还会流出难看恶心的脓,如果处理不好,春天也会留下一层黑紫黑紫的疤痕。
林逾静伸出空手在阳光下照了照,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左手中指有一株长长的墨黑色尖毛草图案,如果忽略掉食指骨节的肿胀,那双手就像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一样耀眼夺目。
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指腹上边布满了厚茧,有时候他拿手指摸过林吱吱的脸,小丫头会立马缩回脖子,抱着他的手说有点痛。
就是这么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有谁会愿意一直握着呢?
不过还好,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林逾静抱紧了怀里的小丫头,觉得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酒吧里边的气氛已经炒得非常热烈了,耿展鹏凑到他的身边,挨着他耳语道:“看你正前方那两个地中海老头,吃别人豆腐呢。”
赵珏连眼神都没抬一个,耿展鹏是个不怕死的,八卦道:“看来你这场澳洲之旅不太愉快啊?”
赵珏心里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对方是他在老地方工作时带的实习生,长一张娃娃脸,父母是高中教师,说话温柔有涵养。
不知道是哪一点触动了赵珏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他作为上司手把手带着人家实习到入职,俩人在一起共事两三年左右,于思源突然辞职决定回家全职备考,拿到国外高校offer后迅速出了国。
赵珏和人家共事两年没察觉到喜欢,人家辞职了走了才意识到喜欢。
于思源备考期间的雅思老师还是赵珏找的,借着朋友的名义替他打理好了一系列相关事宜,最后亲自把人家送了出去,于思源走的那天赵珏大醉一场,到最后也没厚着脸皮表白。
要用赵珏的话来说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寻思着自己在于思源离开前表白也没什么用,不如安心在国内守着,等他学成归来,到时候再正式的表个白,从此俩人双宿双飞,恩恩爱爱。
他嘴上这样说着,这两年却往澳洲跑了不少趟,每次都是于思源遇上什么问题,他则像个老父亲一样千里迢迢赶去陪着人家。
要耿展鹏来说,赵珏就是给人当工具人而不自知,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搬到台面上来说的,不然以赵珏那副臭脾气,俩人至少得冷场一个月才能和好。
以往赵珏每次回来都是喜气洋洋的,唯有这次,面色忧虑地把耿展鹏喊出来喝了一场闷酒,他什么也不说,耿展鹏这儿也问了那也问了,索性直接道:“怎么,你终于认清于思源对你不感兴趣的现实了?要不哥们给你介绍个新弟弟,保管你看一眼就爱上。”
这话一出脑袋被人捶了一拳,耿展鹏泪眼迷离地捂住脑袋,嘴里喊了一声操。
赵珏一把站起身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处,朝耿展鹏冷冷道:“明天还得上班,回了。”
临海在地理位置上是实打实的南方地区,冬天的冷风阴冷潮湿,迎面一吹把赵珏的酒意拍撒七分,他脑子里想到这次见到于思源的情形。
说实话,对方刚过去那段时间因为语言不通外加环境陌生吃了不少苦,每次一打跨国电话听着他沮丧的声音自己心里就揪着,逮着机会就往他身边飞。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