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收敛。
等他回过神来时,克里斯托弗痛苦地捂着脸,坐在地上。对方那张看了就令人反胃的脸变得沧桑而陌生……算算时间,马库斯老师都花白了胡子,克里斯托弗本该也是。
这位擅于玩弄人心的老家伙,这位失格的白魔法师、教育者,有朝一日也能品尝到“精神攻击”,真可笑。可惜,白魔法师们能自己调理自己的内心,他没法儿令克里斯托弗永久陷入噩梦里。
他觉得有些无趣,抬脚想离开。正待这时,克里斯托弗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你是个疯子,你也成了疯子!到头来你活成了你最讨厌的人!哈哈哈哈……怎么样?把别人的精神摧毁的感觉怎么样?你其实很享受不是吗?尤珈,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学生——”
老家伙的脑袋掉落在了地上。
他收回法杖,继续往外走。
第二天,仍旧顶着副恶心面容的克里斯托弗,笑着向他打招呼,商量委员会的事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有时候也会想,或许他真的沉溺于这种“小游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将自己所受到的创伤,施加给其他人,以此获得快感。好恶心,好可怕。
又过了些年,他的同事们通通因为“心病”而离了职。一个贪污受贿,一个欺压学生,一个与魔族有勾当。
新来的同事们中,只有一个是凭履历卷进来的,另外三分之二出自克里斯托弗的手笔。梅纳德在里面,因为克里斯托弗想以此掌控他。艾莉西亚在里面,因为克里斯托弗想保护她。
说起来可笑,自那次战争过后的两百年里,整个大陆都还没能够确定下新的权力阶层,溃散成一盘散沙。
皇室的成员们自然不会上战场,但那时候趁乱发生了不少暗杀、数不清的逃亡,总归都是他们自己关起门来的家事。
战争结束,和平期到来。
两百年的养精蓄锐,两百年的休养生息,两百年的灾后重建,大陆中心的生活水平发展得是如此迅速,几乎是两百年前所不可想象的。
即便如此,文明却依旧没能跟上生活水准进步的速度,仍有人想回到统治的时代,回归旧有的秩序。
流落在外的“王子”和“公主”,简直可以一起开个茶话会了。贵族们争相辩证着自己的血脉正统,也有人想扶持出新的傀儡,总之打得不可开交。
这一年,流行的谣言转变了新的说法:皇室正统是浅紫色眼睛。
——这当然不是指克里斯托弗。这老家伙活了不知道多久,是个人都认识他,说他是遗落在外的正统未免好笑。
被盯上的是那个叫艾莉西亚的白魔法师。年轻,美丽,单纯,拥有惊人的白魔法天资……这意味着柔弱无害,意味着做吉祥物的“天赋”。
还有一点原因——更重要的核心原因——她是克里斯托弗的侄女。
克里斯托弗两百年来可得罪了不少人。坐在那个位置上能活得好好的,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
正规的权力阶层没定下来,他的学校和委员会却办得如此稳固,眼见着把手逐渐从魔法界伸到外面,哪有这种好事。
他们抓不住地沟里脚底抹油的老鼠,但能抓住老鼠看重的亲人。老家伙也会看重亲情,真难得,或许也是真的很寂寞,呵。
艾莉西亚身上当然不会流淌着什么正统血脉,但无所谓,他们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当成那“众望所归”,让她成为牵制克里斯托弗的把柄。
克里斯托弗事先拿到了隐秘消息,连夜让艾莉西亚进入亚弥斯,给她打点好了学院长身份,让外面虎视眈眈的人没法儿做手脚。
对此,艾莉西亚这个白魔法师毫不知情,天真地想当一个好老师。该说确实被克里斯托弗保护得很好,或者说她确实是个天生的白魔法师。
他也因此才有恃无恐,得到了克里斯托弗的默许,趁机除掉了那三个败类——当然,没让他们死。
要说老家伙为什么这么害怕,究其原因,做那“正统”实在没什么好处,并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丧命。
每年新冒出来一批“王子”、“公主”,每年新死一批“王子”、“公主”。有的死于远房亲戚们的暗杀,有的死于恐怖组织的斩首行动。
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人,应该是那一年。照例伪装成游客前往北域,照例检查封印,照例在经过水母群时,听着列车上的游客们惊呼赞美。
每年的二月份,是这群闪电水母的活跃季,也是极北地域旅游的旺季。届时水母群会亲切地靠近人群,展现最完美的外形,是难得一见的海下奇观。
噗。
多么美丽的花纹呀,流光溢彩,显然吃了很多人,长得这么肥美。他看着水母群明显的捕猎行动,看着一道道闪电划破水面,劈斩到列车上,有点想吐。
每年二月份是它们出没于这片海域的季节……那么其他时候呢?自然是潜伏在大陆的各个近海滩,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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