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上次他还牵你手呢。看来他也很喜欢你。”利奥皱起眉来,“你脸色这么差干什么?他难不成不喜欢你?他拒绝你了?”
希尔诺开始后悔和对方一起用餐了。
他耐着性子尽量平静地说:“他对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目前是这样。我也不会为难他。”
利奥啧了一声,耸了耸肩。
“你竟然还忧虑这种事情。希尔诺,就凭你这张脸,他不可能拒绝的。哦,对了,像他这样的人对实力也会很看重……这么一看,希尔诺,你根本输不了吧?
“当然,除非他喜欢成熟性感那一款的,那确实比较麻烦。你可以主动找个晚上,躺到他床上,穿那种轻薄一点的睡衣,纯欲一点。
“据我所知,他身边好像一直都没有人,这种常年禁欲的人,根本受不了这种诱惑。第二天你可以以此为要挟……”
利奥的话,被打断在一个拳头里。
他的衣领被揪住了,看见了希尔诺几欲喷火的眼神。
利奥骂了句脏话。
“我难得好心教你,你这家伙……”
他也毫不犹豫打了回去。
两个人很快在餐厅的角落扭打了起来。
默文闻声赶到的时候,就见到那个栗色头发的人坐在墙角,边骂边捂着肿成馒头的脸。
而他的友人,则是脸上被擦破了一角,站在一边,神情很冷。
这双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才重新酝酿起温度。
“不好意思,拜托你帮他治疗一下吧,默文。太感谢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到希尔诺走后,默文才想起来那眼神像什么。
一年前,他在校医务室里,那位黑魔法学院的院长,也是这样的眼神。
冷得能冻冰渣。
……
希尔诺加快脚步走入升降法阵。
脚步越快,眼眶越红,嘴巴抿得愈发紧。
终于,到了六楼后,周围再不可能有人。
他竭力抑制的眼泪全部滚落。
推开门,冲到客厅,站到沙发上的那人面前。
那人很是惊讶,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闲适的气息。
希尔诺从没哭得这么颤抖过。
他都快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老师……昨天,昨天晚上……我们没有做过……您、您能不能别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他关心的
记忆里, 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其实不算勇敢。
“尤珈啊,我其实是个很怕死的胆小鬼。当初那场魔族逼近边境的大战,我逃了, 我狼狈可耻地逃出了战场,躲得远远的。
“所以我活了下来,我成了阿方索老师唯一存活的徒弟。是不是很好笑?我这种人……
“阿方索老师是真正的天才, 这样的他却爱着我们所有人, 不论我们的天赋、勤勉。我是一众徒弟里最愚笨,也是最贪玩的那一个。老师的东西,我其实没学多少。
“但最优秀的那位师姐死了, 天赋最高的师兄死了, 最勤勉的师妹也死了……比我更值得活下来的他们,全都死了。最怯懦的最一事无成的我,却活了下来。
“人生无常,世事无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彼时, 马库斯老师正整理着手稿,那位阿方索大师的手稿。
自从跟着这位白胡子老头子,尤珈每天都看着对方拿着堆破纸, 翻来覆去地研究。
这位马库斯是现今黑魔法领域的第一人, 尤珈本以为对方私下里会有什么特殊之处, 再不济也能陪自己切磋。
但对方永远泡在这间油墨味道的屋子里,永远小心翼翼地抬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在沧桑的眼中晃荡, 晃荡着尤珈所想象不出的两百年。
“都这个时代了, 你还用煤油灯做什么?”
“大概因为我是个活在过去的老古董吧。”
那时候, 尤珈其实不算懂自己的老师。
马库斯老师拼尽全力地多活了两百年, 用两百年的时光来研究那位阿方索生前的成果。
想用这两百年的时光,来挽回曾荒废的那些岁月。
老师曾不止一次说过,想要在死前尽可能将他老师的思想和创造,传承下来。
但马库斯老师的愿望,被自己毁了。
尤珈后来也想过,替马库斯老师实现心愿。
但当物是人非,回到这间油墨味道的小屋。
他怔愣地发现,这堆枯黄的手稿,根本不是什么魔法笔记,不带有任何魔力。
只是些最普通的日记、信件、便条,上面是尤珈所完全不能辨别的潦草字迹。
或许这些繁复难辨的文字,只有阿方索和他的徒弟们能懂。
这是他们的回忆。
……
事故发生的前几天,马库斯老师仿佛预感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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