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纠正。“真的没有什么……”她有些低落,“而且,我不可以有自己欣赏的同学吗?”“可以。”他淡淡回答,“人都会欣赏同类。”商忆扭过脸。他就是这样的。只要他不想,就从来不让着她。他就是这样的性格。除非她哭,他才会哄。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平等的恋爱关系,她不能永远靠他的怜爱解决问题。“我上去了。”猫猫不是那么高兴,示意他开门。他没有出声。“我就把东西给他。”商忆叹口气,妥协了,“对不起……谢谢你来接我。”她凑上去,想要亲他的侧脸。他用转身的动作躲开,平静看着她:“为什么要道歉。”商忆抿唇退后。静默半晌,迅速组织语言,柔声开口:“我有我的学业,还有个人发展计划……总之,一定会不停地认识新的人,结交新的朋友。如果是哪些话让你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她试着问:“是‘同类’吗?”“是。”她垂下眼睛,握一握手:“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错。”“那为什么道歉。”“因为你在生气。”她只能这样说,“我只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实验室和普通学习不一样,“跟他谈恋爱”和“只需要听他话”更不一样。她看得出他也在努力,但……或许是见效需要过程。细水长流的磨合比短暂的磅礴浪漫要难,难很多。商忆早有心理预期。“季允之。”她声音低下去,“你是吃醋吗?”“按照一般情况,男生介意都是吃醋。”她笑一笑,“但是因为是你……我也不敢保证。”“猫猫。”他伸手揉她的脑袋,语气依旧平淡,“我送一个女人到地铁站,你会觉得我教养好,还是想要对我发脾气。”她一怔。他不想说得更深,收回手,打开车门:“去吧。”本质都是同一个问题。关系改变了。她无意识开始想要证明,自己是自由的。他一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原本以为,从花火大会回来之后,她会彻底放下心。他实在认为,他已经给了他所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温柔。一开始也确实按照他设想的发展。猫猫越来越依恋他,学习时都很难专注,喜欢跑过来黏他。之后和他母亲见面几次,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人,她像是又有了一点新的想法。开学之后更加明显,为了做实验,屡屡单方面放他鸽子。季允之感到烦躁。为什么总有人试图制止她无条件依赖他?她们就那么喜欢拿自己认同的道理来规劝他的猫猫吗?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专心养猫?他就只想要这一只猫,只想这只猫永久属于他,她明明什么也不用想,她就是什么都有。究竟为什么要给他添乱。和她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小猫本人明显受影响了。他需要她,需要她心无旁骛地伏在他身旁,乖巧仰起脸。他感到控制力下降,所以烦躁。他不知道猫猫也是这样想的。电梯里,商忆盯着自己的倒影。原本……从“养着”变成恋爱,就是不一样的。她不能只是拥有“最像恋爱”。他也不能一边要她和他恋爱,一边又总是要她听话。可是……他说的好像也对。按照他的假设,如果他亲自送一个女孩到地铁站,仅仅因为她手里有行李箱——商忆承认,自己可能会直接判定他有问题。猫猫有些垂头丧气。她不能只说他,她也会不明白。爱就是这么艰难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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