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就跟盘丝洞里吸人精气的妖精没什么区别。
他抬手拽住近在眼前的衣领。
盛夏已过,此刻夜间的凉风透过卧室打开的窗缕缕吹进来,凉爽的卧室里还有两个燥热的人。
孟珩的喉结滚动,维持着那个姿势垂下眼帘看他,声音微哑:“想干什么?”
睡衣是系扣式半袖,五颗扣子孟珩只扣了中间的三颗,最上面和最下面都随意敞着。
谢泽用不太灵活的左手去解第二颗扣子,捣鼓了几下还是解不开,手上的力度更大。
蓦地,葱白似的五指抚上急躁的手,带着他一颗颗解开规整的衣扣。
清爽的沐浴香气似有若无的飘着,钻进他的心里,招得他愈发心痒。
那只白日里没得逞的手终于如愿以偿地抚上了。
孟珩从喉间发出一声气音,片刻后又恢复理智,想要挣脱又因为受制于人不敢挣扎,皱眉劝道:“你伤着呢。”
“那怎么办?”谢泽嗓子发紧,带着他一同向下看去。
习习凉风吹进屋内,带动孟珩散乱的长发,发丝不听话地从精致的眉眼处垂下,遮住了他的情动模样。
脸上的头发还在随风而动,痒痒的,他却空不出手去拨动。
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从前以为谢泽“人年轻,精力盛”是多么的正确。
谢泽小腿被车砸到的淤血处还没有散尽,尽管没伤到骨头孟珩依旧不敢大意。
他只能虚坐在膝盖上方的大腿上,
【……】
谢泽喘息着,眼见坐在腿上的美人儿身上闪过一道白光。
谁说谈恋爱没意思的?
【……】
谢泽平日里总说孟老板人娇贵受不得累,俩人出门吃完饭打包的剩菜都舍不得让他拎,今天这一遭高强度的手部运动可算是给孟珩累坏了。
直到孟珩在卫生间匆匆解决完自己又洗净手,重新躺到谢泽身边的时候,才感受到小臂大臂牵动肌肉时叫嚣的酸疼。
“宝贝儿…”爽到的人还想来场事后谈心,没想到孟珩肌肉酸得心烦,听他一出声就转过身,只留个后脑勺给他。
“睡觉!”
省略号是实在发不出来的呜呜呜
无事不登三宝殿
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之前被孟珩交给交警队的朋友,早上一起来他受到对面的消息,机构无法通过视频鉴定车速。
朋友说这在交通事故中是很常见的,弯道地形、视频延迟、像素压缩等等原因导致无法鉴定的例子很多。
孟珩心里更堵了。
谢泽是在早饭后闲聊时知道的这事,叫嚣着自己委屈,就连科技都没办法给他伸冤,气得孟珩头疼,骂上几句才让他闭上嘴。
赵显说得没错,年轻人长得快,这才第三天谢泽就开始不老实,快中午的时候明明躺得好好的,忽然就闹腾着要孟珩给他松一松固定肋骨的束带。
“太紧了,我喘不上气儿!”
孟珩走过来,给他后脑勺一下子,“别瞎折腾。”
昨儿晚上孟珩帮了他一次,搞得他现在食髓知味、贪恋得很,从睁眼开始眼珠子就恨不得挖出来贴在孟珩身上,现在看着快中午,意图明显道:“睡个午觉?”
孟珩早上起床的时候胳膊酸疼更甚,差点儿连谢泽都扶不起来,现在看出他的龌龊想法,只恨他没摔得再惨些,起码在床上瘫个十天半月才好。
晚些时候交警队又打来电话,这次听声音像是个中年人,谈吐之间也明显比上次打电话的交警老道,孟珩最厌烦和这群老油子打交道,直接一句“人躺床上起不来呢”给打发了。
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他瞥了一眼谢泽,大概是手机看累了,正在躺椅上歪着脑袋瞧外面的小雀儿。
“定责的事,你怎么想的?”孟珩问。
谢泽收回目光,看着他道:“他全责。”
“现实一点。”
交通事故定责,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一方全责,除非真的是极端情况。
谢泽当然也知道,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闻言皱起眉头准备争论:“是他突然猛拐,我——”
话说到一半,他也发觉自从出事之后就是这么翻来覆去的几句话,干脆道:“你收拾一下,咱俩下午去交警队。”
他的伤还没好,从客厅挪到卫生间都要疼得出汗,孟珩理所当然的没同意。
定责的事情还没商量出结果,另一件让孟珩头疼的事就又来了。
傍晚六点多,此刻正是烟火气十足的时间,左邻右舍的炒菜香气都顺着窗户钻进家里,谢泽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等着孟珩半小时前打电话订的餐。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说:“我觉得总吃外卖不好。”
“这不是外卖。”孟珩低头画画,回应道,“正经餐厅,你打电话他们家还不送呢。”
……。
他想反驳,结果被敲门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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