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个赛车场,你怎么找到的?”谢泽问。
孟珩的手一顿,道:“我问的小飞。”
“噢——”谢泽不疑有他,语气中带着点儿兴奋,“你不是也会骑摩托吗?什么时候也来玩玩?泽哥带你!”
“泽哥。”故意寒碜他似的,孟珩原本背对他煮面的身子转过来,弯起眼睛对着他笑,“你们家榨菜在哪呢?”
榨菜在哪儿谢泽已经没脑子想了,他望着言笑晏晏的孟珩,侧后方的锅中冒出浅淡的白雾,不至于遮挡住孟珩的脸,反倒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
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就温润无比,现在弯着微微眯起,只显得旖旎多情。
其实孟珩不常笑的,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总是一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那样的孟珩也很迷人,只是现在这样更让人喜欢。
谢泽想为什么,然后发觉大概是少见,或者说是背人。
孟珩几乎不会在人前这样笑,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孟珩只会对他这样笑吗?脑内回顾孟珩在外的样子,应该是了。
可他马上又想到昨天那个漂亮的女孩,孟珩的青梅竹马,他会对她这样笑吗?
待到思绪回笼的时候,孟珩已经抿唇凝视他许久。
谢泽垂下眼帘,避免对视。
看他的样子孟珩就知道,刚才自己的话白问了。他只能重复一遍:“榨菜在哪儿?”
五分钟后,一碗寡淡无味的面汤被端上餐桌,摆在谢泽的面前。
像是蛋花又不算是蛋花的絮状鸡蛋飘在碗圈一周,谢泽不想打击孟珩的自信心,可是生命安全还是战胜了一切。
他用筷子挑着面条,却迟迟等不到下口的决心,过了片刻,还是放下筷子道:“面条不是这么做的。”
“将就吃吧。”孟珩低头回着邮件,连眼神都没分给他。
做饭的人面前倒是干干净净,连双筷子都没有。
察觉到他没动作,孟珩微蹙起眉抬头,催促道:“吃啊。”
吃啊。谢泽心说,但凡换个人来说这话,他都敢把这碗猪食一样的东西泼人脸上。
一遍遍在心中洗脑,孟珩能为他做碗面已经很难得了,不要奢求更多,不要奢求更多……
但是他妈的,他只是想吃一碗正常的面,这要求很过分吗?
“其实我不太饿。”谢泽斟酌着开口。
手机磕上餐桌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孟珩抱臂看着他。
淋了雨的小狼狗因为乏力还没有去洗澡,平日里的精神奕奕也被这场大雨冲走,整个人都蔫头搭脑坐在那里。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只像细丝一般连绵,时间刚过八点,应该也来得及叫外卖。他挑了个眉,开口赦免:“行吧,去洗澡吧。”
趁着雨小,孟珩又从附近药店下单了不少感冒退烧药。
外卖上门的时候谢泽刚好洗完。
“过来吃饭。”孟珩从他身边经过,眼睛扫都没扫谢泽浴巾上方沾着水滴的赤裸腹肌,完全一副性冷淡的模样。
换了身衣裳再回来坐,刚才那碗黑暗料理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碗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的豚骨拉面,还被孟珩贴心地装在家里的瓷碗中。
“吃完饭把药吃了,茶几上的冲剂明早喝,如果半夜发烧就吃白色盒子的药片。”孟珩一口气说完,问,“记住了吗?”
扎在碗里的脑袋抬起来,“你呢?”
“雨小了,我回家。”孟珩说。
“那你明早来照顾我?”
孟珩回复信息的手一顿。
一个小感冒,睡一觉就能自愈,他还给谢泽买药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你有什么好照顾的?”
谢泽面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谴责他没人性,说什么上次他发烧的时候自己怎么尽心照顾,又是排骨汤又是做家务的。孟珩被他说得头疼,打断道:“我明天下午给你带排骨汤来,可以了吗?”
谢泽“嗯”一声,刚低下头要吃又忽然问,“你明天上午有事?”
“中午要和高婷吃个饭。”孟珩晃晃手机。
嘴里的面瞬间寡淡无味。
不是说不喜欢吗,他太知道叫孟珩出门吃饭有多难,这人胃口刁又不愿意迁就别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要不是他吃饭不挑,估计到现在还不能和孟珩一起约饭呢。
一个刚回来没几天的小姑娘,随便一邀请,孟珩就答应了?
“我先走了。”孟珩打断他飘远的思绪,站起身来。
“别——”谢泽喊他,“你给我买体温计了吗?”
孟珩瞧着他吃得高兴,根本不像是要发烧的样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测温枪,也在茶几上。”
“测温枪不行啊,那东西不准。”谢泽变本加厉,“我卧室抽屉里好像有,你能不能帮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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