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呆呆地张嘴,“啊…”
“真的,回去以后再找条不限速的路带我兜兜风?”孟珩转过脸来,面对着他。
星群映在他眼中,被谢泽看到。
这个时候的谢泽还不知道,对于二十岁之后的孟珩来说,直接干脆地表达渴望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没问题,等我把伤养好。”谢泽笑。
孟珩皱眉,又紧张起来,“什么伤?”
谢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尽量表现得无所谓道:“诶呀,刚才胳膊扭了一下…”
孟珩撑起身子靠近了一些,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让我看看。”
谢泽把胳膊递给他,跳下来其实没伤到,这胳膊是最开始拽孟珩的时候抻到的,当时着急没察觉,现在才发现疼。
“脱臼了。”孟珩轻声道,“你看看北极星在哪。”
谢泽抬起头,随口答:“我找找啊…操!!!”
孟珩干净利索地给他的胳膊归位,手法专业心态平稳,“好了。”
谢泽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下,声音都打颤了,哆哆嗦嗦地问:“孟老板…你,你靠谱吗?不会给我接歪了吧…”
孟珩心想我脱臼自己复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初中上学呢,嘴上却是另一副面孔,“没事,你不放心的话明天再去趟医院。”
谢泽知道他靠谱,这么说一是为了转移疼痛注意力,二是逗贫。
“孟老板真是深藏不露啊,看不出看不出。”他絮叨。
孟珩这一晚上先被他说“你们这种人”又被夸“深藏不露”,一时间也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哪种人?”
“就,富家公子哥呗,从小就锦衣玉食家教森严的那种…出门豪车接送,一挥手就有保姆阿姨笑着喊少爷…?”他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离谱,这些玛丽苏霸总剧情,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侵入他机敏的大脑里的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孟老板不会觉得他是个臆想狂吧…
孟珩轻轻一笑,微微点头说:“差不多,概括得不错。”
“啊不错不错…”沉浸在社死环节的谢泽完全没注意孟珩说了什么,重复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惊叹道,“不错?!”
孟珩一挑眉,发出标志性的鼻音:“嗯哼。”
孟珩仰头望着一颗叫不上名的星星,语气平缓,声音温和道:“我的生长环境…确实跟你描述的差不多。”
“那你干嘛出来卖——丧葬用品啊。”在说出口的前一刻,谢泽绞尽脑汁换了一个文雅的说法。
孟珩抿唇一笑,平静道:“故意跟家里对着干,很幼稚吧?”
他不在意谢泽道回答,继续说:“家里人不太支持我画画,所以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谢泽第一次觉得孟珩是具体且真实的,以往孟老板跟他聊天、玩笑,总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带着距离感,就是一种随时准备不告而别的不留恋。
但今晚,可能是因为共患难,又或是因为他终于窥探到了一点这个人的从前,总之他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谢泽想在心里给他们的关系亲密度排个序,他最好的哥们就是一起长大的小飞,再就是认识了六年的老怪,谢泽想把孟珩排在小飞和老怪之间,可又觉得他和孟老板的关系比小飞还要再近一些,但转头一想,还是觉得“小飞第一哥们”的地位不可撼动。
这就奇怪了,明明感觉他跟孟老板的情意不比小飞浅,可为什么到了给哥们排序的时候,却觉得孟老板连老怪都赶不上呢。
容不得他理明白,老怪就带着三四个男孩赶到了,到这一看,人家俩人根本没事,就着夜色都开始谈心了,就他们一群太监瞎着急,还有个锅盖头着急忙慌中把鞋都穿错了。
翌日,一群人又组团拍了照,收拾好垃圾,结束了这趟有惊无险的户外活动,孟珩担心谢泽胳膊的伤,回去路上换成了他开车。
谢泽坐在副驾驶,看着孟老板熟练地挂挡打方向盘,觉得好车还是得陪美人,这车到了孟老板手上,看起来都贵气了不少。
“别人家的孩子”
从山里回来之后,孟珩除了谢泽和谢亿嘉之外,一律闭店谢客,在家中专心创作。
米兰那边发来最新邮件,说是截止时间提前了一周,对此深表歉意。
孟珩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有了成熟的灵感和底稿,接下来只要没有突发事件,就一定可以按时提交。
半个月后,就在孟珩顺利提交作品的第二天,他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都灵的邮件。原来是年初他在意大利交流时随便参加的比赛有了结果。
他还记得那天在米兰的一家私人画展外,他和一位德国籍画家一起参观完,两个人在画展的大厅门口看到了比赛的消息,在那位画家的鼓动下,孟珩提交了一幅他在两年前创作的现实主义油画。
这个比赛在世界的知名度不高,只有意大利本土的画家比较看重,孟珩这段时间事情也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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