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老张家的狗莫名其妙的被人扭断了脖子。
再是老刘家的鸡被人拽掉了脑袋。
村里人骂骂咧咧的,还以为是有黄鼠狼或者熊瞎子跑到了村里。
可是今天早上,望舒媳妇一醒来就被吓了一跳。
床对面的墙上竟然多出了一个用碳灰画出来的女人像。
这可不是黄鼠狼子或者熊瞎子能弄出来的东西。
肯定是人画的。
而一想到自己在床上睡觉,一个人站在床下一边看着她一边往墙上画画,望舒媳妇就不寒而栗。
望舒也吓坏了,让媳妇给他看看那画的到底是个啥。
他媳妇却说看不了,她中午做完了饭想回来睡一会,就发现墙上的画已经没有了。
她吓得把家里能藏人的地方全都翻了一遍,甚至连灶膛里都没放过。
可是……没有。
家里根本就没有进过外人的痕迹。
望舒有些急了。
他让媳妇关好门躲在家里,等着他,他现在立刻连夜赶回去。
而原本满脸惊恐的媳妇在听到这话之后,面色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不,不应该说平复,而是……呆滞。
她木木的看着窗外的方向,说了一句“下雪了,来不及了”,就把手机放在床上,消失在了画面中。
望舒最后听到的和妻子有关的声音,就只是一声开门声。
他当时着急坏了,他不明白自己老婆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呆滞的模样。
放下手机,他就骑着电瓶车奔向了雨巷村。
还没出城,鹅毛大雪就从天上飘了下来。
一路跌跌撞撞,摔到满头是血的望舒终于在第二天一早赶回了雨巷村。
那是望舒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
整个雨巷村都被雪盖住了,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坟包。
他靠着在村里摸爬滚打了二十二年的记忆,连刨带挖的找到了自己家。
可是不但媳妇没在家里,堂屋门还大敞着,大雪把半个堂屋都给埋了。
望舒摸到一把铁锹,发疯似的冲出门外,胡乱的喊着,挖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在同样被大雪覆盖的小广场上挖到了自己媳妇。
不只是媳妇,还有他留守在村里的老爹、老丈人、以及其他几位留守老人。
这些人围坐在一堆烧到乌黑的木头旁,脸上全都挂着笑,却全都没了气息。
望舒说他知道有些人被冻死的话脸上会带着微笑。
可是他媳妇和乡亲们脸上的绝对不是那种看到美好幻觉的微笑。
而是一种彷如恐怖片中被妖邪附身那般的诡笑。
而且他们每个人的七窍之下都有已经冻成黑红色冰渣渣的血痕。
望舒报了案,可是法医验过尸后却告诉他,所有死者的死因都是失温,也就是冻死的。
而七窍中流出的血可能是血液在结冰的时候刺破了血管,才溢了出来。
在这些人的身上完全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
这个结果,望舒根本没法接受。
他老婆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在大雪天和一群老人在空场上烤火?
尤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奈何法医的验尸结果就是这样的。
在望舒家里,他们也没从墙上检测到有用碳灰画过什么的痕迹。
很可能,就是望舒媳妇因为村里太过死寂出现了幻觉,最后才会和老人们一起冻死。
不管望舒怎么不信,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
在埋葬了家人之后,他就离开了郎房市,南下打工,想离这个伤心地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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