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每一张桌子正中间都摆着一颗装饰用的美人头,旁边七个盘子八个碗的能看到各种人体部件。
我挨桌敬酒的时候,那个穿着清朝官服的鬼还很热情的拿着一只泡椒人手示意我先垫吧垫吧肚子。
至于敬的酒,也不是什么啤的白的,而是腥味满满的人血。
这玩意我是真的不想喝,奈何被敬酒的全都齐刷刷的盯着我,一副不喝不能去下一桌的模样,我只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又一口……
就当……是牙龈出血了吧。
交杯酒
宴席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席间虽然觥筹交错时不时的有碗筷杯盘的碰撞声传来,却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说话的。
这种诡异的氛围让我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我在媒婆和两个轿夫的押送下从后门离开,到了祠堂旁边的一座小院。
刨去森森鬼气不算的话,这小院的布局倒是和正常的院子无异,只是在院子中间栽种的一棵杨树有点扎眼,这很大可能不是人间的院子。
城里人盖房子可能没什么大讲究,格局敞亮通风采光都好就行了。
但是这种村子里的人盖房,却都讲究的很。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
这是家宅种树时的讲究。
其中鬼拍手指的就是杨树。
媒婆把我送到小院就走了,倒是两个轿夫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一副要给我看家护院的架势,我琢磨着,等会吐完了看看能不能直接从后墙翻出去离开。
没错,吐完了。
我这忍了足足六个小时了,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扶着那棵足有一人粗的杨树就开始哇哇狂吐。
倾泻而出的血酒把树下的泥土染得血红一片,腥臭味冲的人脑袋都有点发蒙。
然而在呕吐的时候,我的心头突然一紧。
那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且不是从身后的门口而是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后怕,这当真是一阵后怕。
原来还有很多家伙在暗中盯着我吗?
这要是没吐这么一顿,按照原计划从后面翻墙逃出去,说不定转天我就是那个被人割了脖子给火盆加料的倒霉蛋了。
院子里越来越阴冷。
是周围那些看客不耐烦了开始催我进去吗?
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有些踉跄的走到正房门口,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却又有些迟疑。
谁知道这洞房是怎么回事呢?
没准一进门就得被新娘按在地上给吃了。
“来都来了,还不赶快进来,院子里被那么多人盯着,很自在吗?”
一个清冷中带着几分命令口吻的女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整个婚礼就那个没见到影子的司仪有说过话,我还以为这里的家伙们全都是哑巴呢。
“这个……不,不自在。可是进去我也不自在啊。”
嘟囔了一声,最后我还是推开了房门。
这地方虽然很诡异,但是洞房布置的却和正常的没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披红挂彩的。
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而在床边那张红木八仙桌上摆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有一支玉如意还有一只酒壶和两个杯子。
“那啥,刚刚……是你跟我说的话啊?”
我有点不太确定在门口时催促我的是谁了。
床上这位新娘子实在是太过淡定,我进来以后,她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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