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救我的女人还剩下谁?
生魂周娜娜还是嫁衣女尸?
她们两个的话,把我救出来以后不应该逃跑,而是邀功吧。
而且嫁衣女尸都是啥时候的存在了,她能懂得删除监控录像?
越想,我的心就越沉重。
排除了这些位,剩下的就只有她了。
我一直在极力避免确认她的身份,甚至对某些线索视而不见。
可是这一次,实在是……
“老八,这边要是没有我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蹲在图书馆的门口刚点着一支烟,张光宇就从后面走了过来。
刚刚那突如其来的艳福让他手足无措,不过在听了水纪的解释之后,他很快又落寞了下来。
人家女警勾搭他只不过是为了脱离鬼域的权宜之计,现在出来了,他又变回了那个没人要的臭吊丝。
“嗯,回去吧,记得去食堂买几个韭菜包子。”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摸出一根递给张光宇。
然而还没等张光宇接过香烟,一只手就拎住他的耳朵拧了个90度。
“我说你小子,想跑到哪去?一眼看不住你就想开溜?”
“疼疼疼,美女,轻点,要掉啦。”
“掉了也活该。说好了做老娘的舔狗来着,老娘还没说话呢,你就敢跑,过来,老娘给你讲讲我们水家的规矩!”
水纪蛮不讲理的揪着耳朵把张光宇拽回了图书馆。
张光宇这货……自求多福吧。
以我对水纪的了解,在这个案子结掉之前,她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工具人的。
扔掉还有半支的香烟,我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想你了。跟我去文思湖边转转好吗?”
午后的文思湖畔,人并不多。
林逸凝背靠大树坐在草地上,我则是直接侧躺着,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耳朵里这么多耳塞,你昨天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嗯。”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别动啊。”
林逸凝说着,变戏法似的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耳挖勺。
我皱了下眉,最终还是任由她把耳挖勺伸进了我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是吗?那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我不知道,也许算吧。”
“瞎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你一定是见色起意。”
“那你呢?那么多追求者,干嘛就便宜我了?”
“我……你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不安心做个普通人,非要去玩命吗?”
这话我当然记得,是我在吴巧巧宿舍里摔伤之后,林逸凝用轮椅推着我在校园里溜达的时候问我的。
我给她的答案是,和我一起从村子里逃出来的妹妹想上学,我得供她。
“我对你的看法,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改变的。”
林逸凝说她曾经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是一个山村里的女孩,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村里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只是哥哥的,从来没有她的份。
她的学习成绩本是很好的,但是家里人都说让她念完高中就行了,一个女娃子根本没必要念大学。
女孩很难过,可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那一天,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把一封邮件交给了她,那里面放着的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在小伙伴们祝贺她的时候,女孩却哭了。
她知道这份通知书就只是一张纸而已。
也许很多年之后,为一家人做完晚餐哄孩子睡下以后,她可以拿出它来缅怀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
也仅此而已了。
眼看着开学的时候就要到了。
女孩的哥哥准备返校了,他让爸妈给女孩也买了一张票,说省城那边活计多,可以给女孩找个比较赚钱的工作。
爸妈很开心,可是女孩的心却要碎了。
录取她的大学,也在那座城市。
哥哥可以念书,她却只能去打工。
凭什么?这个世道为什么如此不公!
火车从家乡开到省城。
一路上,女孩没有跟哥哥说一句话。
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多也就是个哥哥的附庸。
一个工具人。
哥哥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
在浑浑噩噩中,她被哥哥带到了一所大学的门口。
她认识字,这不是哥哥念书的大学而是她考上的那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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