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进门槛,我没来由打了个激灵。
就这么一门之隔,里面的温度最起码比外面低了五度。
这大清早的,日头还在天上挂着呢,院子里却是感觉有点灰蒙蒙的。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坛子前,低头往里一看,坛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坛底的边缘有那么一点点液体。
保险起见,我让刘安泰从外面折了根树枝扔进来,用树枝在坛子底沾了一点那液体出来。
那是一种黄褐色的油状物,有着一股子让人恶心的腐臭味儿。
丝丝缕缕的黑气散逸而出,那液体的量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着。
福生之前说的非常阴邪的油,莫非就是这东西?
“一声高高平又平,二声就像上山坡,三声下坡又上坡,四声就像下山坡……”
一阵很缥缈的念诵声陡然在院子里响起,我连忙扭头左右观瞧,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存在。
“是谁?是谁在说话!”
这是一首小孩子背的声调歌,不过念诵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年轻女人。
我应该听过这女人的声音,可是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大伙儿坐稳,发车喽。”
这时候,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把匕首从鞘子里拔了出来。
这个声音我就熟多了!
是陈二狗!
当时我挤他的小六轮准备出村时,他就喊过一声一模一样的话。
难道说……当初那些死者的魂魄都被困在了坛子里,现在被释放出来了?
一股阴风陡然从坛子里钻出,穿过了我的身体。
没错,不是吹过,是穿过!
那种冰寒感席卷了我的皮肉、骨骼甚至是脏器。
我只觉脑子逐渐变得一片混沌。
然后一声声凄惨的嘶吼声,开始在脑子里炸开了锅。
怨恨、惶恐、愤怒。
种种负面情绪随着那些嘶吼迅速充斥了我的大脑。
好涨,脑袋快要炸开了,心里也好烦躁。
弄出来,把它们从脑子里弄出来!
“砰!”
一声巨响过后,手腕上钻心的疼痛让我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叮当!”
原本我握在手里的匕首飞落到身前三步远的青石板地面上,原本平整的匕首中段多了一个凹坑。
我诧异回头看去,却见满脸紧张的刘安泰正用枪指着我,枪口还有白烟袅袅升起。
“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不确定的向刘安泰喊道。
“不知道,我就看到你举起匕首,准备朝太阳穴刺,还好,我枪法好。”
刘安泰狠狠吞着口水,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门槛。
这个年轻警员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闹鬼的现实。
他知道如果冲进来救我的话,很可能也会中招。
我冲他挑了个大拇指,俯身去捡地上的匕首。
然后我就愣住了。
从匕首的反光上,我看到着正堂屋门口,一只模模糊糊好像手一样的东西,很吃力的抬起来,扒住了门槛……
坏事做绝
“三叔?”
我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是警惕的朝正堂屋门口看去。
可是……门槛还是那个门槛,刚刚看到的那只手却不见了。
“三叔,是不是你在里面?不要装神弄鬼了,那个坛子我在你家里见过了,你出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陈家祖堂的设计非常合理,正堂屋坐北朝南,从早到晚光线都不差。
可是现在那门槛以内的范围就好像陷入了黑夜一般,仅仅看得清两尺的距离,再往里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你……进来……”
在我迟疑的当口,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次,说话的似乎是一个老男人。
和前两次不同,声音不是那种缥缈无踪的,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就是来自正堂屋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浑不像刚才那种的毛骨悚然。
“你是谁?”
“来……一定……来……”
老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着让我过去。
而且那种腔调……咋说呢,听着好像马上要断气一样。
我看了看手里的匕首。
刚刚从刀身反光上看到的景象,可不就像是一个将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想从里面爬出来吗?
“好,我来了,你最好别耍花样,我跟你说,我也不是好惹的。”
匕首交到左手,我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小包雷击木粉末对着正堂屋晃了晃。
正堂屋里一片寂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刚才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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