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村子里死掉的人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首先是李胡子和福生这类的,他们应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工具人,可能是被我三叔害死的吧。
然后就是逃离村子导致死亡的,赵一山,周家六口,常二牛,以及……陈二狗那小六轮上的应该算是和前者兼而有之吧。
再然后……周六姑这种应该算是仇杀了。
最后,则是曹妃妃和冯水梅。
这两个姑娘跟杜春娥无仇无怨,也没有强行离开村子,甚至于曹妃妃根本不是村里人。
杜春娥或者我三叔为什么要害她们?
如果说是和福生那样的用途,也应该来杀我,而不是像冯水梅现在这样,自灭满门了之后就像个没电的机器人一样趴窝了。
她们两个的死因,恐怕就是她们的共同点——两个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而且两个人身上都被施展了封九窍之术,九窍封其七,留下双眼没有封。
原本的封九窍是为了把魂魄困在尸体之中。
而这两个封七窍……会不会是把其它可能“漏气”的孔洞都给堵住之后,把什么东西从双眼灌进身体里鸠占鹊巢呢?
比如说……杜春娥的魂魄。
毕竟杜春娥的尸体已经化作了枯骨,想要依附,只能另选一副身子了。
而依附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身上,无论是杜春娥还是我三叔,都应该比较满意吧。
真是想想都丧心病狂。
“这……很有可能啊。”
我简单描述了一下想法,爷爷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爷爷,那三叔……”
“提他做什么?满伢子,要是说这两次是杜春娥附体失败,那咱们可能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等会儿回家,你跟你三叔唠唠嗑,爷爷出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到镇上把吴瞎子找来。”
“可是三叔……”
“嗨,都说了别提他了。”
爷爷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大概懂了。爷爷其实跟我差不多。
我们心中都已经认定了三叔在从中作梗,可是这至亲的身份谁都不愿意去承认。
我们爷儿俩,都在强行逃避现实。
回到家的时候,三叔正和我妈还有周小鱼坐在堂屋里喝茶。
我从床底下摸出来一盒满是灰尘的象棋,说是最近神经太紧绷了,拉着三叔陪我下棋。
爷爷则是悄悄回到屋子里,收拾了东西就出了院门。
三叔当时想跟上去结果被我拽回来了。
当然,三叔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最终,他选择坐下跟我一起继续下棋。
这一下,就到了下午五点钟。
直到老村长和刘安泰上门,才算结束。
之前分开的时候,爷爷让老村长和刘安泰一起把村里年轻漂亮的姑娘集中在一起。
人多的话,也许杜春娥就不敢对女孩儿们下手了。
这要是放在平日里,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可是现在整个小河村人人自危,两个人也是废了很大一番口舌才把姑娘们都集中在了村委会。
今天晚上,就由我和刘安泰一起来保护她们。
本来这事儿应该找周家的,毕竟邪门歪道也是本事。
可是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周六姑他们那一脉的周家人。
老村长上门去请的时候才发现,周青和他那几个兄弟家的人竟然也死在了家里。
那一个个肠穿肚烂的,死状极其凄惨。
老村长都不敢让人知道,生怕引起更大的恐慌。
他甚至连尸首都没让人收敛,只是把周家的大门锁了个严实。
周家死绝,现在就只能倚仗我了。
至于我三叔……
老村长自然也是知道当初他和杜春娥的事,也没想着喊他去。
爷爷临走的时候在房里给我留了一袋家伙。
里面有桃木剑、五帝钱、朱砂、黑狗血粉,还有很小的一包雷击木粉末。
吃过晚饭,我就带着周小鱼一起去了村委会。
虽然周小鱼长了一张鬼脸,但是姑且也算是个年轻姑娘吧。
至于我妈……她是个外姓人,又不姓陈,每天三叔吃的饭都是我妈做的。
他就算丧心病狂,也没对我妈下手的必要。
这一晚上,挺不好过的。
这人心惶惶的,村委会那七八个大姑娘也没几个睡的着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时不时还用厌恶的眼神朝着我这边看。
小河村的人现在都把我当成了扫把星。
我是真的冤枉,但并不想跟她们解释什么。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就好比我看那个藏着很多事儿不肯告诉我的周小鱼时,眼中肯定也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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