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条
今天之前,村里人还真的小看了周疤子。
谁能想到一个丑陋的唢呐匠,竟然也身怀异术?
那辆小六轮上,算上开车的陈二狗一共有十个人。
除了我之外本应有九具尸体,结果送回来的尸体却只有六具。
陈双喜和另外那个鬼东西的尸体不在这里,大概也是爷爷和三叔提前处理掉了。
不少村里人在找缺了的自家人尸体,去收尸的村民给出的答案也很无奈,就找到这几具,其他的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
在车上的尸体少了一具,我琢磨着搞不好,是冲突开始时,就被周疤子一指点在脑勺上放倒的那个老婶子。
周疤子在车上斗那些鬼怪的时候,喷了一口舌尖血。
可是刚刚三叔用匕首刮他舌头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到周疤子舌头是完好无损的。
十有八九,三叔折腾的这具尸体就是老婶子的。
周疤子厉害啊,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手段,才能瞒过三叔和爷爷这样的高人。
很快,三叔要的东西被人送来了。
他当着众多乡亲的面,抽了满满一针管子糯米浆从尸体的腚眼子里灌了进去。
说起来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笑。
看一缕缕黑气从尸体上的伤口中缓缓溢出,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担心这老婶子会不会现了原形。
三叔啊三叔,本来我们才是至亲骨肉的。
三叔足足对着那具尸体折腾了半个小时,实在没看出什么异样来,这才停手。
期间周家人一直在那边骂骂咧咧的没句好话,反而是平日里跳的最欢的周六姑今天非常的冷漠,并没有多少找茬的意思。
搞不好这老婆娘也知道周疤子是诈死的。
不应该啊。
先不说今天我和周疤子遭遇的都是突发状况,以周六姑那没事儿都要找点事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老实?
除非……她本身很讨厌周疤子?
三叔停手之后,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爷爷才让死者家属把尸首领走安葬。
那些乡亲们哭天抢地的领走尸体时,还不忘对我和陈家一阵痛骂。
我挺想解释一下的。
算了,就算我说,他们也不会信的。就算信了,也还是一样的骂。
毕竟他们也要给自己的恐惧与哀痛,找一个发泄的目标。
回家的路上,三叔再三向我询问,是不是亲眼看到周疤子和那辆小六轮一起掉下了山崖。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还说当时我跳车的时候想拉周疤子一把来着,可是没有拉住,只抓到了他别在腰里的唢呐。
三叔眼中依旧充满了狐疑,不过见我说的斩钉截铁,也只能作罢。
晚饭依旧很丰盛,可我还是吃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很机械的把周小鱼夹到我碗里的东西扒拉进嘴里。
这让周小鱼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满伢子,你跟我过来一趟。”
爷爷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碗筷招呼我跟他一起进了里屋。
“爷爷……”
“满伢子,这事儿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不大一样?”
“嗯。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就是周六姑那老婆子想要找茬,跟咱们陈家撕巴一场,可是现在这个事儿,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福生出现以后。”
“爷爷您的意思是,那邪祟盯上我了?”
我感觉就差在脑门上刻上“窦娥”俩字了,平白无故的盯上我干嘛?
“那绣花鞋是杜春娥的东西,杜春娥死的冤,又被人动了手脚,煞气极重,被放出来要杀人也是正常的,但杜春娥没有理由针对你一个小毛孩子。可福生的事儿,明显就是在针对你。”
“你是说杜春娥有帮手,或者有人在借机搞事儿?”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三叔的影子,不过我立刻就猛摇了一下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给摇晃了出去。
三叔行事确实诡秘,可是让我相信他要杀我,断了陈家唯一的香火,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爷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扭头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
“满伢子,那个驱使福生的家伙,既然对你出手了一次没有成功,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等会儿吃完饭,爷爷带你三叔去和周六姑谈点事情,你拿着枕头底下的东西去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把害你那家伙找出来。”
爷爷说完,就回到堂屋继续吃饭去了。
我掀起枕头看了一下,那里放了一根生锈的棺材钉和一个真空袋。
真空袋里装的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和之前的黑狗血粉不同,这种粉末上没有那种暗红色,黑的很纯粹。
应该是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吧。
吃完了晚饭,爷爷就带着三叔出门了。
说是去和周六姑谈事情,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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