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一阵冰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
我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软软的,像是女人的头发丝。
我床上哪来的女人?
我慌乱的又乱摸了一把,触手一片冰凉、润滑。
这种冰凉凉的感觉,妈呀!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屋子里阴森昏暗,我低头一看,一张惨白的俏脸正匍匐在我怀里,眉目含情,可不正是赵美芝。
尼玛,这娘们不是被埋了吗?咋又跑出来了。
我完全吓傻了,一脚踹开了尸体,跳下了床。
我吓的不轻,扯着嗓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大叫:“爷爷、三叔,快来救我,救我啊。”
门开了,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三叔紧跟爷爷走了进来。
一见赵美芝,他们的表情大变,爷爷的腿竟然在打抖,这么多年,他老人家吓的发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四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床边的一双血红色缀朵绣花鞋上,瞬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的黄豆粒大汗珠。
爷爷小心的拾起那双绣花鞋,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双目滚圆喉咙间发出颤声:“报应,报应啊!”
说完,他老人家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双绣花鞋直发愣。
这东西大白天能进屋,显然没那么简单。
“爹,肯定是周家的人,他们想把咱们往死里整!欺人太甚,我跟他们拼了。”三叔气急败坏的就要冲出门,跟周家人玩命。
爷爷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冷静。
他架起烟枪,点了好几次火,才把烟锅点着。
迷蒙的烟气笼罩住他满脸的沧桑,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久才吐出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了事,就得认罚。”
三叔眼珠子咕噜乱转,像是在琢磨,但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本想问三叔当年到底发生了啥事,想了想,又憋了下来。
“老三,给她净身,准备礼钱,晚上把杀猪的李胡子叫来,让他帮忙。”好一会儿,爷爷深吸一口气,突然又来了精神,在凳子腿上磕着烟锅子。
三叔先是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嘴巴张大大的,不敢相信道:“爹,不会吧,真要来这个?这事挺秽气的,李肯来吗?”
爷爷双目一沉,胸有成竹说:“李胡子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他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占有周家寡妇吗?你跟他讲清楚了,给点钱,他肯定会来。”
“这会死人的!”三叔舔了舔嘴唇,艰难的冒了一句。
找替身
三叔的话音一落,屋内死一般寂静。
爷爷轻叹了口气,卷好烟锅子别在腰间,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说:“那还能咋办,总不能看着你侄子被害死。周家不肯烧她,咱们就用自己的办法。至于李胡子能不能镇住就看他的造化了,这女尸沾了长生的阳气,已经成了气候啊。”
说到这,他叮嘱我去剪四十九根头发,烧成灰用红纸包起来,又叮嘱三叔去请村里的王婆,给赵美芝梳洗打扮。
我听的头皮一阵发麻,问爷爷,这是要干嘛?
他没说话,三叔在一旁沉着脸严肃的插了一嘴:“找替身!”
找替身!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只听过鬼怪抓人当替身,没听说过替活人找的。
三叔见我一脸困惑,在一旁耐心的解释。
赵美芝沾了我的血气,她守寡多年,久旱逢甘露,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
找替身是救我,要不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会死缠到底。
李胡子杀了一辈子的猪,杀气重,能镇住邪煞。
十里八乡没少请找他做替身的。
一旦李胡子跟她入了薄子,以后就是他的事了。
听起来很简单,不过我想到三叔那句,会死人的,不禁浑身汗毛直立。
怕就怕李胡子未必能镇住赵美芝啊。
到了晚上,怕周家人找茬,爷爷一大早关闭祖堂的大门。
经过王婆的打点,赵美芝身着喜服,头别小花,漂亮脸蛋抹上胭脂水粉,跟生前一般妩媚动人。
我脑海中浮想出二十二年前,她刚嫁入周家的那个晚上,肯定比现在更娇羞动人。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却被周家人活活给害死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我见她的时候,她多半是个死人。
但是被谁害死的,病死的,还是自杀的,却无从得知。
爷爷拿白绸子系在我的脖子上,然后拿出一件漆黑的皮裙让我套上,我一看上面血迹斑斑,还有猪毛,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心知这是李胡子杀猪时穿的衣服。
爷爷这是让这娘们别认错人。
虽然恶心,但为了小命,我还是麻利的套在身上。
简单拜了后,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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