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翠花“啪”拉灯绳,“关灯,睡觉!”
正房几个房间一片漆黑,融于夜色,几声蛙鸣时不时响起,打破夜的寂静。
白南风忙活完,冲个凉就回到东厢房。
“容容啊,委屈你了呀!别人家分家一个饭碗都争的头破血流的,我说啥都不要,你也同意了,我这辈子真幸运能遇到你。”
黑暗里,白南风有感而发,既愧疚又感动。
“风哥你别这样说,再多的钱咱也能挣来,咱不跟他们争,咱明天顺顺利利分完家就行。”
肥皂特有的味道,一阵阵的冲击着顾惜容鼻腔,她何其有幸当日救她的是白南风。
夏天天亮的非常早,鸡打鸣没多久,王秀芬就起床了,她轻手轻脚的在院子里忙活。
她收拾完院子直奔厨房,为一大家子做最后一餐饭,以后再想人这么全乎,就只有逢年过节了。
哎,这叫什么事儿呀!都怪这个丧门星,她越想越来气。
吃完早饭,除了白珍珠和徐落秋,一家十几口人聚在堂屋。
气氛比往常沉默,六个小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大家都知道今天就要分家了。
而耳房气氛没那么压抑,白珍珠靠在床上等着徐洛秋喂饭。
“妈,今天真要分家了?你可别犯糊涂瞎搅和,三婶儿说啥你也别应。”
白珍珠极为担心徐洛秋不禁撺掇强出头,上辈子她三婶儿没少跟她们后面捡便宜。
后来她妈被赶走,她三婶儿也从没为她说过话,她受尽了后妈折磨。
不过上辈子没有分家,三叔一家哄的爷爷奶奶把钱全贴补了他家那四个儿子,二叔丧命钱他们一家都没放过。
她家却因为后妈那一对儿女,啥都没捞着,最后把她卖了换彩礼,这辈子分开过也好。
“这还用你说,分的合适我瞎折腾啥呀!”
徐洛秋端起饭碗回堂屋,白珍珠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锐利幽深。
终于分家了
“二哥呀,在家吗?”白永柱洪亮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轻叩众人心房。
白南风步履匆匆,打开门闩,把三叔迎进来。
老白头低头叹气,“哎,能不在家吗,今天要分家了,我还能去哪儿?”
“二哥呀,你要想开呀,分家了他们就不是你儿子了吗?分家了,他们该孝敬的还得孝敬。”靈魊尛説
白永柱伸手拿耳朵上夹着的旱烟卷,想起什么又垂下手。
“二哥呀,你和我二嫂想怎么分,有什么具体想法没?”
“有,家里的东西分四份,四家平分。”
徐洛秋腾的站起来,“这哪行?爹,我们可是长房长孙,平分咋成?”
白卫国拽了她一把,“你急啥眼,爹这还没说完呢!”
“我们以后跟老大过,老二老三搬出去!”
老白头端起海碗喝口凉白开,“就这么分,谁有意见,憋着。”
一室静默,没人再开口。
白溯之在她妈怀里动了一下,顾惜容会意,“爹,就分给我们地和粮食吧,其他的我们不要。”
这时,王秀芬掀起门帘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和红折子,递给白永柱。
“哟,二嫂,你这些年可没少攒呢。”
白永柱看到存折上的数字,惊住了,十六万呢,活了一辈子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嗯,家里男孩儿多,可不得存着点吗?天天省吃俭用,到头来哎,不提了。”
王秀芬浑不在意,仿佛上面不是十六万,而是十六块。
“分了也好,我也不用张罗给这六个孙子盖房子的事儿了,让他们父母发愁去吧。”
王秀芬坐下靠着椅背,双手轻轻掐头,缓解头部的不适。
“奶奶,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王秀芬眼睛一瞪,“滚开,用不着你个丫头片子搅家精!”
白溯之站在堂屋中央,怯生生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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