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看着好奇,起身也想过去,菱姐却率先从画板上拿起了那张画:“嗯有一点点小小的出乎意料。”
谢蔷:“啊?”
“橙色画笔用完了,路灯的灯光只能用红色代替。”
菱姐带着无奈,慢慢将画翻转过来,露出红底上两个细节出色的人像:“抱歉啊,我弟弟好像你们画了张结婚证。”
谢洵意对那张“结婚证”很感兴趣,从江边去电视塔的路上一直在看。
“画功确实不错。”他评价:“完成度很高。”
谢蔷瞄了一眼,又睫毛乱颤地收回,挠挠脖子:“嗯,确实很好”
她不知道谢洵意是怎么坦然面对这张画的。
反正她是没办法把“结婚证”三个字从这幅画里摘出去了,看一眼就有点儿心跳加速。
以及持怀疑态度,这人真的只是在观察画功吗?
刚刚对那幅更精致的江景图时,他明明还显得兴致缺缺。
得不出答案,谢洵意已经将画叠好放进了口袋。
谢蔷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了,总算舒了口气。
她可以安心走路了。
电视塔大厅几乎人满为患。
志愿者穿着红色外褂来回忙碌,临时又增加了5个人工检票口,也等了近10分钟才轮到谢蔷他们。
电视塔是芙城市区内最高的建筑,塔身近500的高度,而观景台设于450米处,谢蔷从地下往上望时觉得窄,上去才发现整个观景台竟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这里不如草坪上那么热闹,人声也安静许多。
或是在低于聊天,或是架着摄像仪器调整视角对焦,又或是举着手机同亲朋好友合照。
谢蔷避开镜头走到边缘,视野比她想象中更开阔,不只是芙城,甚至再往郊区外圈也能望见。
不过天色太晚,这个时间能看清的只有城区内缤纷错杂的霓虹灯光。
“真好看啊。”
400米高空的风也有了声音,拂着发丝掠过脸颊,谢蔷拢紧了披肩,远眺的眸子像江水一样,坠进了细碎的星光。
谢洵意靠在栏杆,神色放松:“嗯。”
谢蔷深吸一口高空的新鲜空气,忽然转头看向他,弯了眼睛:“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谢洵意挑眉。
谢蔷:“没有吗?”
谢洵意摊开手,果然一只粉萤石手链躺在他掌心:“看到了?”
“我从奶茶店出来就看到了,你在跟摊主说话。”
谢蔷从他手里拿走手链,放到眼前仔细看。
粉萤石被打磨得圆润光滑,被墨绿色的丝线绕在中间串成结,几根缠织地编成手链。
很漂亮,独一无二的漂亮。
谢蔷把它戴在左手腕,单手扣不上,在她求助之前,便已经有一双手自觉伸过来,仔细帮她。
“那位老爷爷手艺真好。”她夸赞:“编得好精致。”
谢洵意忽然掀起眼皮。
谢蔷:“怎么了?”
谢洵意开口:“这条不是。”
谢蔷故作不知:“不是什么?”
“不是老爷爷。”谢洵意松开手,碰了碰垂下来的一颗铃铛:“是我编的。”
谢蔷喔了一声,原本还想问问谢律师什么时候学会的手工,结果自己没绷住先笑了。
“我知道。”她扬着嘴角看着他,眉眼之间都是欢欣:“我知道是哥哥亲手编的。”
“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人群一阵动静。
第一束烟花升空爆炸了,光芒照亮了天际。
她抬眼朝江边看去。
江水被两岸络绎燃放的花火照亮,水天相映,亦真亦幻,转瞬即逝的生命造就着最纯粹的完美。
谢洵意生在芙城,自认早已将烟火看倦,不想会在另一人眼睛里看到错失已久的惊艳。
能望到底的透彻纯真,灼目的火光落那双黑如耀石的眸子里,也成了陪衬的底色,跋扈地拉着他的昭然若揭的心悸一同沉沦。
当那双眼睛里完整倒映出他的模样时,贪婪从克制的爪牙下极力冒头。
他蜷了蜷指尖,忽然很想抱她。
目光意外相撞,谢蔷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喜悦也在这一瞬间受热蒸发。
这是第一次,她看懂了谢洵意眼底的情绪。
可说的不可说的,能藏的不能藏的,她都看懂了。
铺满天际的烟花不过转眼时间便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又似乎只是被遗忘。
谢洵意朝她伸手时,她抓着栏杆的手指悄悄收紧,也悄悄放慢了呼吸。
再近一点,她想。
风吹着铃铛响,光在他们脸上不断变换颜色。
再近一点,只要一点。
只需要碰到肩膀,我就要立刻扑进他怀里,用最大力气抱住他。
然而那只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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