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给你寄一点礼物表示感谢。”
谢蔷有点懵,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帮忙卖出去钢琴了。
本是有心想要拒绝,奈何老板娘太过坚持,她又赶着离开,没办法,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留下了地址和电话。
怕谢洵意担心,转身之际又严谨编辑了一条短信报备此刻情况,并信誓旦旦保证10分钟内一定到家。
头顶是逐渐上升的烈日,她用谢洵意的快递挡着阳光,刚点完发送,对面余光里两道身影在靠近时忽然停下,恰恰挡住了她的路。
谢蔷抬起头,目光在看见陈声声的一瞬间,出于对对方精神状态的不了解,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后退了半步。
可当视线转移看清陈声声身边的人时,还没来得及细化的情绪都堆成愉悦,惊喜肉眼可见爬上她的眉梢:
“妈妈!”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回来晚了,一路堵得太难受了(t t)明天保证补个长的~
◎怎么哄◎
咖啡店距离琴行不远,里面冷气开得很足,偶尔蝉鸣安静了,隐约能捕捉到漂浮在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钢琴声。
正午时分,店里人不多。
法式装修,无论是蓝白的主色,坠着水晶和流苏的窗帘,还是桌上摆放的精致鲜花,印着精致纹路的餐盘,都是谢蔷最喜欢的风格。
配上时不时的汤匙撞击咖啡杯内壁的清脆响声,整个环境都在教人大脑放松,情绪愉悦。
换做平时,谢蔷一定会因为能在这样的咖啡厅里喝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花式咖啡,吃上一块蓝莓味的提拉米苏而开心上一整天。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圈禁在肥皂泡里的快乐都是假象,寿命太短,一触即破。
在进来之前,谢蔷甚至还满心忐忑地在设想,设想着一会儿妹妹和妈妈跟她道歉的时候,她一定要用最灿烂的笑容跟她们说没关系。
然后再告诉妈妈自己有多想念她,那天晚上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有多开心。
她比她一直以来想象中最美丽的模样还要美上一百分。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忐忑期许逐渐消失殆尽。
没有放松,也没有愉悦。
她只觉得店里面的凉气开得好冷好冷,周围的空气低得冻人,顺着毛孔钻进皮肤触及血液,让她止不住地想要打寒战。
“所以你们是觉得声声丢了工作,都是因为我吗?”
她看着对面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怔忪地问:“觉得都是我告了状,在哥哥面前说了声声的坏话,才让声声被赶走的?”
“难道不是?”
陈声声抱着双臂直视谢蔷,面无表情,眼神不像是在看姐姐,更像是在看仇人:“青律师明明都已经同意我留下了,结果在那天晚上过后又突然反水,不是你搞的鬼还能是谁?”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哥哥的律所工作啊。”
谢蔷努力试图解释的模样在咄咄逼人的陈声声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谢洵意教了她许多中文交流的方法,却没有教她在这种时候要如何保持冷静,口齿清晰有效地去解释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她在惶惶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安倩:“妈妈”
“那天晚上你妹妹确实有不对,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她当时心情不好,控制不住情绪也是在所难免。”
安倩神色比陈声声冷静不少,但无论是口吻还是看向谢蔷的目光都透露着不可忽视的责怪:“声声很重视这份工作,蔷蔷,你作为姐姐,又何必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毁人前程?”
谢蔷脸更白了两分,嗫嚅:“妈妈,你,也觉得是我吗?”
安倩没有因为她的神色变化出现哪怕一丝情绪波动:“蔷蔷,听话,回去跟谢律师把事情解释清楚,让你妹妹回去继续工作,你妹妹的实习还有一个月,如果不是正常结束,她没有办法写进简历的。”
谢蔷眼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消失了。
她缓缓收回目光,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睫毛掩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陈声声等得不耐烦 ,推了一把咖啡杯,褐色的咖啡洒在白净的桌面,脏得刺目:“你搞丢我的工作还委屈上了是不——”
“我就是没说过。”谢蔷攥紧了手机,闷声道:“谢律师不是会无缘无故辞退员工的人,你只会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为什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你自己做错了事。”
陈声声没料到谢蔷会这样顶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火直上眉梢:“你什么意思?!”
谢蔷声音很小,天生细软的声线让她的话听起来没有一点威胁力,可就是那股执拗也能把人气个半死:“就是你听见的意思,说不定是谢律师那天看见你之后,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不适合当律师,才把你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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