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好”字刨开后,便是鲜血淋漓的残忍,刘垠心口被戳到苦涩酸痛,他抹了一把脸说。“我很脏的。”陈笙听了喉间上下滑动,挤出一丝苦笑,脚步停顿,眼神望着前方街市,人来人往,道:“那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他看向刘垠,“我出来许久了,孩子们还等我回去。”难道他已成家?且孩子都有了,还不止一个,刘垠当场怔忡。前行几步的陈笙,忽然回首,看着怔怔的刘垠,转了回来。走到刘垠跟前,陈笙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期待有缘再见,阿垠。”“阿垠。”这两个字一直嗡鸣在刘垠耳际,身体出现异样,第一次接触这么一个特别的人,他出水时像一条人鱼,行走在人间又像一个梦,柔软美好,刘垠迷失方向,不知所措。特别!暖和!像一场阳光照耀的梦,绚丽夺目,又朦胧看不真切。竟不知不觉就跟着陈笙来到半山腰上的大宅子,刘垠算着路程来回,陈笙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难怪他每次到了桥洞扔了东西,看一眼便走,他是时间来不及了。那今日刘垠下意识预感到有事,他身手敏捷,翻越院墙,到了屋顶。“先生,你去哪了?可算回来了,家主来了好一会了,在他屋子盼着你了。”小厮神色焦急,见了陈笙有些埋怨地通报。“知道了。”陈笙大步流星走到屋门口,抬手想敲门,他缓了缓沉重的气息,抿着唇,终是敲下去。“咚咚!”张赫拉着脸,一脸怒气弥漫在整个屋子,磕着茶盖的声音犹如魔音,危险至极。忽听敲门声,茶盏被重磕桌面,他大步迎上亲自开门。“是笙儿吗?”“吱嘎。”“笙儿,你可算回来了,一条命都被你吓得半死。”张赫高涨的怒意在见到陈笙那刻,瞬间烟消云散。他身形高大健壮,上前便搂紧陈笙,令他瘦弱的身形挣扎不得。也不管陈笙是否高兴,侧首便亲在陈笙白皙的脸颊上,搂了搂他,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脚下用力踹了门。“药吃了吗?怎么又轻了?”张赫将人抱上榻,陈笙只觉他口中透着股精心准备的香气,压过来太过沉重,他艰难避之。
“赫哥,我”“笙儿,最近你怎么总是忘了,在床笫之欢时,该如何称呼?”张赫虽五官标志,时常露出沉湎y逸之色,令陈笙感到恶心。他捂嘴迫不及待的翻身。“呕、呕”“笙儿,你这是怎么了?”张赫给他顺着背,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突然看到他露出的手腕,张赫撩开衣袖,刹时蹙眉,问:“又被她们折磨了?”陈笙连忙抓起衣袖遮掩,颤声道:“没、没,最近喝了药,身体总感觉很累、给磕的,我是怕,让夫、夫君受了不舒服,呕呕”陈笙转头又干呕不止。数十里跋涉,心里百转千回的惦念,见此状况,张赫心中自是郁结扫兴,顺在陈笙后背的手,渐渐收回去。“这些伤不是我弄的,即便受了也不爽,我命人给你送些上等药膏来,两三日便可痊愈,”他说着又抱着陈笙,“笙儿,你好好养伤,我回去好好收拾那不听话的婆娘,要打也得由我打,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要他付出代价!“瞧这伤,我就心疼。”张赫嗅到陈笙熟悉的体香,又忍不住在陈笙四处亲|咬,咬着咬着他就把持不住,一把将人扳进里侧,捋着陈笙松散的发丝,“你说怎么看着你,就想对你肆|虐|一番了?”陈笙脸上煞白,瑟瑟发抖,眼眶里蓄起的泪水直打转,张赫瞧着不对劲,陈笙卑微问:“我、我能不喝、药吗?留下那些孩子,我会努力伺候好夫君。”这一番话,让张赫瞬间败掉血液高涨的兴致,也让屋顶的刘垠惊愕。见张赫撑起身,揉了揉眉心,“笙儿啊,你最近时常出宅子,是去见谁了?”陈笙迟疑,终是坦白道:“一个乞丐,是他从河里救了我,他快要死了,若是夫君不喜,我不去便是。”“一个乞丐,若要答谢吩咐小厮去便是,你身子弱,就别去见那些不干净的人。”张赫忽地握住陈笙的手,摩挲着又是狠咬一口:“我的笙儿最完美,关于药的事,待问了医师,若是行了我们便不服用,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为夫心中有数,你只需做好手上的事即可,嗯?”张赫说着起了身,陈笙跪着紧跟着也起了身,替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袍,张赫注视着他,抬手温柔地捏着他面颊,“对了,今晚的药还是得喝了,知道吗?”陈笙手中一滞,默默地点了头。他又在陈笙眉心落吻,言语柔中带刚:“好了,我的美人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定要好好的,听到了吗?否则饶不了你。”看上去张赫对陈笙很是宠溺,此刻陈笙的笑容却在刘垠面前那份干净判若云泥。送走张赫,小厮奉命将药送到陈笙屋子。小厮却一直立在一旁,双手叠在身前盯着热气氤氲的那碗药,好似喝药人是他,不喝不休。椅子上坐着陈笙,嗅着满屋的药味,他面色深冷眯眼,吸了长长一口气,问小厮:“浴池的水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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