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秋河眼尾微挑,似笑非笑,盯着洛夜白的眸子眼也不眨一下,恰到好处的微笑:“我死了,你也就消失在这世间对不对?”“你不会死,因为——道无竟生死未卜。”一语戳中越秋河的软肋,刚想毁了手中的怪物件,遽然松了手,又听他道:“此处危机四伏,它可让我尽快恢复,否则你落入正派之手,我消失对你查道无竟之事只有弊而无利。”原来恶魔不是疯子。越秋河问:“自己为什么不系?这透明之物,又软又韧,像有灵性,到底为何物”“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小分身而已,没见识。”越秋河将他那邪恶的玩味之色恨压在心底,面上浅浅一笑。“哦是吗?若我败兴,我就拉着你分身拽你一起入地狱。”双唇发泄的狠狠咬他的分身,病容里带着轻浮与傲慢,单手握上洛夜白比自己还长的指节,将他分身的另一端系在他指节上,取下嘴里咬住的一端,系在自己指节上。这一番单手系的利落,尽数挑衅。分身在指尖上挽转、缠绕左右勾起,短暂的手指接触,越秋河指腹上的细腻柔软,利落的示范、和那双微挑的眉眼。摆明在说:走着瞧!用力过猛,洛夜白光看着就深陷其中,最后只记得越秋河那难以驯服的眼眸,直勾勾地刻画在脑海,令洛夜白产生强烈想要驯服他的欲望。挑衅成功的越秋河内心疲惫,他却不知道自己掰回这一局为自己将来埋下多大的浪劲。看到他系好,越秋河身体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偏生分身系上,灵流顿时暖洋洋的丝丝传入洛夜白体内,让他逐渐得意恢复!还有他的血脉气息,真香!甚过人间一切美味!想要驯服他!再吃掉他!越秋河看着他轻缓道:“回答我。”洛夜白定了定心神,以他同样语气:“什么?”越秋河道:“你的血。”洛夜白的眼眸在浓密长睫下呈幽蓝色,上挑的唇线极度勾人,他在越秋河身前微微躬身,越秋河却看不明白,“做什么?”“你这身体还能走几步?上来,夜郎今天高兴,背你一程。”半响,没动静。洛夜白回眸看他一眼,拍着肩膀语气第一次温和,“上来就告诉你,保证一字不假。”越秋河掩唇咳嗽,更是背道而驰。洛夜白见状径直走到他身前,强行将他托上后背。
起初越秋河还试着挣扎,渐渐被他身体上的天然暖香吸引,那是温暖如同拥抱的暖流,凉意布满全身的越秋河很快就失去抵抗,主动朝着暖香靠拢。洛夜白将他往上托了托,“妖魔之物都怕我的血,常人更是承受不了,你却能。”越秋河已经环上他的脖颈,“也就是说你最初灌血给我,是想看我死得到底有多惨?”洛夜白毫不掩饰,“小仙女的话,我持怀疑态度,便给你下了猛药。”两个人仿佛聊着与已无关之事,越秋河感受到淡淡的暖香让他身心舒适,虽然使不上力。“那我的身体只会孱弱下去,直到死亡?”脚下一顿,片刻,洛夜白将他又往上颠了颠,“不会。”“呵呵呵,”都心知肚明却不说破,越秋河轻笑,“你说你送我这份大礼,我如何报答你才好了?”就在这时,洛夜白道:“那片林子有古怪,过去看看。”洛夜白背着他,谨慎走在前面,用脚掰开荆棘丛生的道路,他道:“邪气越来越重了,小心点。”看着他的发丝,没有发现缺失的那一节。脚下突然有蛇发出嘶嘶信子声响,眼看黑蛇疾驰攻来,洛夜白右脚旋转,一脚踹出,荆棘压倒,脚下的黑蛇瞬间尸骨稀碎,血肉横飞。刹那间,越秋河掩住口鼻,想到黑蛟龙的话,他忍不住闷声指责:“洛夜白,你如何——这么冷血,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自打进入此地,洛夜白就没有放松过警惕,他睥睨一切:“天地万物皆为刍狗,生生死死,迟早之事,有何值得同情!”忘记了,死神的血怎么可能会热!被他背傻乎了。没走多远,眼前呈现一对石狮分别高耸立于左右,中央是上陵墓的石阶,一片修葺壮观的陵墓,赫然出现,看上去时年已久无人打扫,地面已经被残叶铺满,陵墓石壁上生出绿苔青草,周围弥漫着阴森怪异的气氛。渐渐靠近主陵墓,洛夜白微妙的感觉到地底有东西在颤动,难道岁月荏苒,滋养出了异物?他对越秋河道:“地底有东西,感觉到没有?”背后观看的越秋河经过身侧的墓碑,发现居然是无字碑,如此庞大的陵墓居然没有落名刻字,不可思议。越秋河咳了一声,神色凝重:“没了。这会不会是太湖的陵园?他们有可能修到一半,定是出现什么意外,最终只好放弃此地,因此碑上也没来得及刻字。”说的也有道理,洛夜白点着头,将越秋河放下,盯着主陵墓,两人同时单膝蹲下,看到陵墓上有一处很深的槽印,顺着槽印看一圈,发现被圈出一道门口的宽度,两人对视,洛夜白道:“他已经追来了,就下去玩玩?”误以为洛夜白说的他是指司徒潇,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越秋河神色淡然自若:“这里似乎与我有解不开的缘,那就非下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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