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人引起越秋河的震动,只见他眼眸睁大,诧异道:“是司徒潇,他不是很讨厌我吗?他该不会为了想突破修为连死对头也不放过?”“啪——”就在越秋河话音一落,何夕良与三位真人和其他护法执事叠罗汉似的推开了门框,纷纷恶扑踉跄跌入殿中央,情景难以想象的窘迫。道无竟越秋河虽早知道有人在偷听,却没料到门框被挤破的那一刻,越秋河不忍直视,抬手扶脸无言以对。“啪啪啪——”审问人又重重的接连抽了越秋河几道蛇鞭,抽了人他自己还气息微重,道:“如今圣尊就躺在水晶棺椁中,就等你认罪伏诛,你弑尊夺位,若不是良仁君替你苦苦请求,你早已当场毙命死于长生台。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坠入魔道杀了圣尊?”从疼痛中抽离往昔回忆的越秋河,没有法力护身,他越秋河就与凡人无异,赤|裸的上身一道道狰狞血痕,湿汗淋漓中更是疼痛难忍,他咬牙道:“不、是!”左右两旁的陪审人一直静默守着,审问人又命人泼了一盆冷水在越秋河胸膛的伤痕处,嫉恶如仇似的狠厉道:“圣尊被你所害,如今群龙无首,你口腹蜜剑残暴不仁,所谓辛夷君也就是臭名昭著,你堕入魔道犯下滔天罪恶”被冷水刺激阵阵疼痛,同时激发了越秋河的野性,他寒意彻骨的眼眸骤然盯着他:我何时残暴不仁?我又如何坠入魔道?哪来的滔天罪恶?“啪!”“你还敢瞪我,我让你瞪!”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越秋河口鼻溢血,撇头眼眸再次盯着他,冷厉的眼眸犹如一把锋利的兵刃还击回去!“啪!”又是一记响彻刑狱的巴掌打过来,审问人自觉打得有点心虚,毕竟他曾经还是响当当的宗师级别,被自己又抽又扇耳光的,他甩了甩微微颤抖的手,瞄了一下左右陪审人,片刻重振雄风道:“我让你瞪!你这张魅惑人心的脸也别想再要了!”说着审问人cao起刑具盘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刀刃,落在越秋河的脸颊上。深红的五指印火烧火燎的痛,此刻,他唯一还能还击的就只有他的双眸,眼看冰凉的刀刃就要割破脸颊,他冷漠无视。陪审的其中一个人终于开口了:“别动他的脸,身体上怎么都可以遮掩,脸弄坏了,明天就怕有人起疑了。”审问人终于停下了手。可是他转身拿起了烧红的烙铁,刑狱司就不缺动刑的残忍工具,就没有审不出的案件。“哧——”
火红的烙铁压在越秋河胸膛上,骤然腾起白色烟雾,他胸膛上已经血肉模糊,发出的灼烧声音都叫人肝胆俱裂,“你是不是杀了圣尊?说!”“啊——”越秋河痛到惨叫出声,咬死不承认,在烙烫中断续喊道:“不、不是。”审问人又将烙铁左右移动,再狠狠使劲压下,“你没杀圣尊那是强弩之末的狡辩,是不是?”一场接一场的恶审,越秋河逐渐撑不住,埋头嘶哑回道:“我、没有、杀圣、尊。”他渐渐陷入昏沉冷汗淋漓,被铁链悬吊的手腕勒出红痕血迹,指节颤抖不已,审问人见他奄奄一息才将烙铁丢回火盆,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供词与画像甩出去,鄙视的砸向越秋河的脸颊。“宁为随世之庸愚,无为欺世之豪杰,长生台只有你一个人出现,你不认?也只有认!”越秋河痛到全身麻木,垂眸看着地上的供词,上面每一个墨迹清晰的字,抽打在他脸上,都是向天下世人昭示他罪恶的鞭罚,从此他不再是人人羡慕喜欢的辛夷君,他是坠入魔道的杀人恶魔。他鼻间留出的鲜血滑入唇间,满嘴血腥味,他待在琉璃剑宗这么多年,也进过刑狱司,却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着如此黑暗的审讯。——多么讽刺和荒唐!垂落的目光虚弱无力,最后落在那张画像上,画面上的人嘴角上挑,越秋河头脑开始出现混沌,他忽地张嘴冷笑出声。拽囚犯的侍卫身形魁梧,随手拽越秋的铁链手臂都如同一把铁钳,能陷进皮|肉里,血顺着脚跟在地上滑出两道染着血迹的深深划痕,他的笑声凄凉地响彻在阴暗的牢狱。越秋河声若蚊吟道:“我没有杀圣尊”审讯的三人在后面相互对视,审问人道:“传闻都说他是纯阴之人,可他到死都不认罪如此刚烈,该不会人真的不是他杀的吧?”两个陪审人冷冷睨着他,虎背熊腰的审问人顿时低眉顺眼,道:“全当我什么也没说。”先前发话的陪审人,望着越秋河被拖走的背影,双手负于身后,道:“明日一切就结束了,管他是疯了还是魔怔,反正是板上定钉的事,明日就将他罪行昭告天下,当众对他实施凌迟之刑。”牢狱里,那狭小的窗户风声鹤唳,半梦半醒的越秋河感觉置身于白云间。稚嫩的越秋河拉着道无竟的大手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吗?”道无竟露出难得的微笑:“天下长得好看的人数不胜数,长得好看是给人第一感觉,我带你回来是因为你眸子里散发出与众不同的光芒,是它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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