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兰喊道:“四郎……”
赵承延没有理会,只背着手离去。
待他走了后,刘婆子才偷偷进厢房来,用埋怨的语气道:“娘子不听劝,这下庆王该恼你了。”
雁兰坐在桌前,不高兴道:“这事又不是我干出来的,恼我作甚?”
刘婆子不想惹人嫌,不再多话。
另一边的赵承延回到听雪堂后,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
见他面色晦暗阴霾,薛嬷嬷皱眉问道:“郎君怎么了,可是雁兰惹得你不痛快了?”
赵承延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薛嬷嬷倒也不着急,只要是他愿意说的,总不会憋着。
隔了好半晌,赵承延才说道:“嬷嬷,你以为崔氏如何?”
薛嬷嬷愣住,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提起崔氏了,今日忽然听他提及,心下不禁有几分好奇,“郎君此话是何意?”
赵承延想了想,道:“崔氏的品行如何?”
薛嬷嬷莫名其妙回答:“自然是极好的,端方持重,京中公认的贵女典范。”顿了顿,“郎君何故说起这些?”
赵承延露出奇怪的表情,试探问:“你近些日可有听到什么传闻?”
薛嬷嬷摇头,“没听到。”
赵承延沉吟许久,方道:“坊间传闻崔氏与太子厮混上了,且还是被西伯侯府家的袁五郎撞破的。”
此话一出,薛嬷嬷的反应跟他一样,脱口道:“荒唐!”
赵承延:“嬷嬷是不信的。”
薛嬷嬷回道:“老奴不信,太子是何人,那可是储君,且品行是公认的洁身自好,恪守礼节,若说袁五郎觊觎崔氏,我倒是信的。”
赵承延喉结滚动,加重语气道:“他们说袁五郎半夜爬崔宅后墙,不慎被宿在崔家的太子逮着了,震怒之下挑断了袁五郎的腿筋,还是被巡防的人送回的西伯侯府。”
听到这话,薛嬷嬷失措地瞪大眼睛,脸色变了。
赵承延:“起初我不信,但传成这般,估计并非空穴来风。”
薛嬷嬷连连摆手,“这不可能!太子与郎君可是侄儿的关系,那崔氏与你也曾是夫妻,就是他的前婶婶了,他俩要是厮混到了一块儿,岂不是故意给郎君找不痛快吗?”
赵承延也道:“所以我才不信,崔氏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去勾搭太子,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她行事稳重,断不会拿崔家的前程去糊弄。
“再说回太子,虽然心机深沉,但声誉极佳,满朝文武都知他品行高洁,哪怕位高权重,也不从拈花惹草。
“这般重声誉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找崔氏玩弄,且她还与我这个四皇叔有过一段婚姻,闹将起来,宫里头的圣人要把脸往哪里搁?”
这话很有一番道理,故而薛嬷嬷道:“郎君所言极是,这中间定有误会,那崔家在京中有头有脸,断然不会放纵崔氏闯出这般大的祸来。”
赵承延点头,“倘若崔氏未曾出阁,仗着身家和才貌倒是能搏一搏东宫的前程,可是她已经嫁过人,且无生育,年纪又比太子大许多。她脾性孤高自傲,连我的一个外室都容忍不下,又岂会容忍以后的后宫佳丽?”
薛嬷嬷皱眉道:“她应不会这般行事。”
赵承延的困惑完全压过了懊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你说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就被袁五郎给撞破了?”
薛嬷嬷想了想道:“郎君不妨仔细回忆想想,在你二人没有和离前,可曾有苗头?”
听她提醒,赵承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他仔细把往日的点点滴滴过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
“往日太子与崔氏从未有过接触,就算有见面,也有他人在场。”顿了顿,“他们唯一有过接触的就是春日宴上崔氏与我斗气,太子组队击鞠,但那次也是诸多人在场,二人根本就不曾私见过。”
“如此说来,往日是没有苗头的。”
“我没发现。”
薛嬷嬷又问:“和离之后呢,你二人可曾见过?”
赵承延道:“有,中秋家宴曾见过,当时崔氏同我有说有笑,看不出什么来。”
薛嬷嬷皱眉,半信半疑道:“郎君与崔氏七年婚姻,最后却因为一个外室和离了,崔氏心里头多半是不痛快的。”
赵承延闭嘴不语。
薛嬷嬷揣测道:“难不成是她恼恨郎君,这才故意干出混账事气你?”
赵承延愣住。
薛嬷嬷:“倘若她与太子厮混是真,总是有缘故的,老奴实在想不出合理的原因来,唯有她生了报复的心思,才会干这样的事,若不然无法解释她这般做的动机。”
这话委实叫赵承延心情复杂,“她应不至于这般。”
薛嬷嬷正色道:“郎君不懂女郎的心思。”又道,“你好歹是亲王,品衔在京中算得上顶尖儿的了,她离开了庆王府,到哪里再找像郎君这般的身家?”
赵承延沉默不语。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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