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私下里议论,这些高门大户里的阴私王老儿也没经历过,拿不出个主意来,全凭刘婆子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她也不想丢了庆王府的差事,一来做惯了的,二来稳定,按时领月例,毕竟要养这么大一家子人,不敢轻易丢差事。
稍后曹氏在外头喊老两口吃饭,那肥猪肉只简单地切成坨子肉炖萝卜干,再配上蘸料就是一道美味。
饭桌上摆放了一大盆炖猪肉,刘婆子要回别院当差,故午饭用得早。
八个大人围了一桌,两个孙儿则坐在小板凳上等大人投喂。
儿媳妇们特别会巴结,频频给刘婆子夹坨子肉,说她辛苦了。
近些日他们家的生活质量得到改善,全靠这个婆母有本事,三个儿子没有出息,靠干点零活维持生计,事事都要依靠刘婆子补贴扶持。
刘婆子也没推辞,她爱吃点小酒,但又不敢多吃,怕误事,只同王老儿小酌两杯便作罢。
匆匆用过午饭,刘婆子便回了别院。
当时雁兰正要午休,听到她回来了,命小桃把她唤来。
刘婆子进了厢房,态度可不像在庆王府那般唯唯诺诺,而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雁兰已经习惯了她的做派,也不恼,只和颜悦色问道:“我听说刘媪上午去了一趟庆王府,可当真?”
刘婆子也没隐瞒,回道:“去了一趟。”
雁兰冲小桃使眼色,小桃取了一片银叶子塞进刘婆子手里,她像烫手似的,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雁兰道:“你在我院里伺候,平日里辛劳,这点小意思拿去吃酒罢。”
刘婆子心里头明明心花怒放,却装作为难的样子,“雁娘子此举,倒叫老婆子不好意思了。”
雁兰轻摇团扇,笑道:“我初初进京时,庆王府这么多家奴,却唯独挑中了你来别院伺候,可见你我二人有缘分,既然上头把你分到我这院儿里来当差,我自不会亏待自己人。”
听了这话,刘婆子的态度和气得多,“承蒙雁娘子抬爱,老奴得遇贵人。”
雁兰缓缓起身,说道:“贵人倒谈不上,毕竟待我产下子嗣后,说不准就会被发卖出去,往后的前程堪忧啊。”
刘婆子心思一动,泄露口风道:“今日主母唤老奴去问话,老奴瞅着那态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雁兰斜睨她,问:“她同你说什么了?”
刘婆子:“主母只问了雁娘子的临产时日,和身体情况。”
“就只问这些?”
“就这些。”
“你可曾同她说起庆王在这里的情形?”
“提过一嘴,不过主母似乎一点都不恼,像是没放到心上一样。”
这话令雁兰皱眉,手缓缓放到肚腹上,不知在想什么。
刘婆子宽慰她道:“主母的性子向来是这般,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又道,“据说当初与郎君闹和离时也是轻言细语,从未哭闹折腾过。”
雁兰半信半疑,“府里现今是何情况?”
刘婆子:“老奴进府的时候曾同以前的熟人探听过,二人一直都是互不理会,再加之近些时日郎君时常宿在别院,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雁兰没有吭声。
那对夫妻走到今日的地步,她功不可没。
可是光打冷战还不够,这都到初夏了,秋冬临盆,留给她的时日不多了。她必须要赶在临产前逼庆王做个了断,要不然就一尸两命。
想白捡一个孩子,门儿都没有!
于是接连几日雁兰频频做噩梦,食不安寝不寐,秦大夫也束手无策。
赵承延生怕她出岔子,日日□□。
雁兰还不满意,两眼发愁,哀哀道:“奴婢昨晚梦见腹中的孩子前来道别,可把奴婢吓坏了。”说罢抓住赵承延的手,含泪道,“四郎,奴婢好害怕。”
赵承延被她搞得头大如斗。
这两日他也睡不好,眼下泛青,安抚她道:“雁娘莫要瞎想,我就在你身边的,谁都不能把孩子带走。”
雁兰委屈地蜷缩在他怀里,幽幽道:“四郎哄奴婢。”
赵承延轻拍她的背脊,“我哄你作甚?”
雁兰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垂泪。
少许温热落到他的手背上,他顿时抓狂了,焦虑道:“你何故哭了?”
雁兰翻身背对着他,倔强道:“没有。”
赵承延忙宽慰道:“可莫要哭了,怀着身子经常哭对胎儿不好。”
雁兰不满道:“四郎眼里只有孩子,关心的也只是孩子,奴婢索性立马刨出来给你算了,省得欠你一场债。”
她越说越激动,并且真要下床去拿刀剖腹。
此举可把赵承延吓坏了,赶忙抱住她。
雁兰拼命挣扎,又哭又闹,他害怕伤到她的腹部,不敢过分用力,只得不停安抚她暴躁的情绪。
也幸亏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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