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还上了皇室宗族的玉牒,若要除名,没那么容易。”
芳凌忧心道:“这场仗,极难打。”
崔文熙:“我不怕,我怕的是为了成全所有人,我得一辈子困在庆王府。”
芳凌知她心意已决,安抚道:“娘子别多想了,天色不早,且早些歇息,若不然明儿回国公府气色不好,叫夫人担忧。”
崔文熙是极其爱美的,害怕留下黑眼圈,当即躺到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赵承延未回来,直接从别院去上值。
崔文熙也没问,经过昨晚的等待后,她似乎彻底对那个男人死心了,早上胃口极好,用了一碗鸡汤馄饨,吃了十多个。
用完早食后,她又沐浴梳洗一番,全身上下都用脂膏润养,确保每一寸肌肤都滑嫩白皙。
没有什么比爱美更重要了,毕竟这副皮囊还得陪伴她数十年呢。
今日回娘家,她特地挑选了时下最流行的石榴裙,搭配白色的花素绫大袖衫,再配上一条石榴色披帛,发髻则选择圆髻。
石榴裙颜色鲜亮抢眼,很是吸睛,颇受京中女郎们的喜爱。
崔文熙也喜欢这种明媚大方的色彩,她的气质温婉端方,且带着闺秀的雍容贵气,完全能压得住石榴红的艳。
素白的大袖衫敛去了裙子的张扬,不至于让她这个妇人显得轻浮。
头上梳的圆髻没用什么繁缛的配饰,只插了两支花钗和一把玉梳栉。
妆容比往日稍下得重些,是艳丽的桃花妆。
颈项上则戴了一串粉珠项链,腕上一只帝王绿翡翠镯,脚上穿的蜀锦绣花鞋,只站在那里,就成了一幅仕女图。
看起来很昂贵的样子。
芳凌从未怀疑过她的审美与穿搭,赞道:“娘子这身极好看。”
崔文熙站在衣冠镜前打量镜中人,也很满意。
她才二十四的年纪,打小就养尊处优不愁吃穿,也无需为生活操劳,又爱倒腾,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过什么。
也或许是她太过老沉稳重,十八岁看起来是这模样,二十四岁了还是这番模样,若是三十四岁还是这模样就更好了。
崔文熙有点自恋,愈发觉得镜中的女郎美得抢眼。
只要一想到往后脱离庆王,抱着自己的嫁妆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心里头就不由得美滋滋。
二嫁又如何?
无法生育又如何?
她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该吃吃该喝喝,又不是没钱挥霍,当小富婆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庆王内耗呢?
想到此,她的背脊不由得挺得更直了。
把从库房里挑选出来的长白山野参和燕窝锦缎等物清点妥当后,府里的丫鬟婆子跟着一同出府前往镇国公府。
宽敞舒适的马车已经在府门等候了,马夫见主仆出来,连忙上前放下杌凳。
芳凌搀扶崔文熙上马车,待她坐好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离开庆王府。
镇国公府崔家离庆王府并不远,只有一个坊的距离,这边已经派家奴提前去告知了。
得知自家闺女要回娘家看望二老,国公夫人金氏高兴不已,她体态丰腴,眉间一颗痣,年近半百仍旧不减当年风韵。
镇国公崔平英娶了三房妻妾,正妻金氏生了一子两女,长子和长女都是从她这房出的,对崔文熙很是偏爱。
这不,金氏换了一身黛蓝衣袍,亲自去府门口接迎。
待庆王府马车驶来,国公府的家奴们齐齐跪礼。
马夫勒停马儿,婢女取下杌凳放好。
芳凌打起帘子伸手搀扶,崔文熙搭到她的胳膊上,缓缓下马车。
她是庆王妃,品阶比国公府高,所有人都会同她致礼,包括金氏,哪怕是长辈,都要敬三分。
看到自己的亲人,崔文熙很是高兴,款款走上前搀扶金氏道:“阿娘。”
金氏应了一声,见她仍旧跟以往那般光鲜亮丽,只不过形体稍稍清瘦了些,说道:“我儿清减了些。”
崔文熙笑吟吟道:“我吃得少,怕发胖。”
金氏握住她的手,亲昵道:“女郎家就要丰腴些才好。”
母女二人笑着打趣了两句,相互搀扶着进府。
路上金氏问起女婿庆王,崔文熙答道:“四郎才回京,近些日忙得很,待他忙过这阵子,再来给二老问安。”
金氏拍了拍她的手,轻言细语道:“你夫妻二人分离得有小半年了,不腻歪在一起,还跑回娘家作甚?”
崔文熙笑道:“女儿这不是想阿娘了吗?”
这话把金氏哄得乐呵了,调侃道:“你这张嘴最会哄人了,我啊,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得了你们仨儿,个个都长进,打小就不跟我添麻烦,从未让我操过心。”
听到这话,崔文熙并未说什么,只看着自家老母亲抿嘴笑。
她若同她说起与庆王和离一事,只怕国公府得鸡飞狗跳,全家哭天喊地了。
想到那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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