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且安营扎寨,修养两日。”他并不是不愿支援贺兰泽,只是心中所想,这般被召回去,若是过于听命,手中权柄转眼即逝。
即是前往增援襄助,便该是个辅弼模样,且不能被轻易撸去荣耀。
于是出辽东郡百里后,九月二十九,乌云密布之际传令扎营修整,只道待过雨止,再行救援。
却不想这雨时大时小,就没有停止过。
转眼两日过去,云中城中虽未有催援,但贺兰敕自己观天色,只道不好。西边尽头聚满鱼鳞云,此乃暴雨征兆。
此去并州云中城,还需越过冀州群山,恐遇山洪。
遂连夜传令拔营冒雨出发。
然天不遂人愿,果然在进入冀州后,十月初五这一日,连着前头两日暴雨,引发山洪。三万大军滞在该处,莫说前往救援,就是自救都艰难异常。
而此时的云中城中,早已是刀枪剑戟厮杀,战鼓占星辰。
本来是就是兵力相当的两处,莫说皑皑在其手,就是不在谢琼瑛手中,贺兰泽攻城也是占不到便宜的。
是故才拼命想法子引谢琼瑛前往。
搏的就是一个引君入瓮。
但是犹豫城中七座哨台被毁,远程暗杀的弓弩手,弓箭手便都发挥不了战力。贺兰泽之所以同意以这样大代价取得谢琼瑛掉以轻心,原就是想着有贺兰敕三万援兵。
如此加上二比一的战力,再行瓮中捉鳖之计,以此胜算更大,伤亡更小。
结果万万没想到,贺兰敕处会如此延缓行程。
这是厮杀的第三日。
谢琼瑛是十月初二到达的云中城。
彼时按计划,贺兰泽命人应敌,并州将领则成懒政状态。
阵前两军将领交锋数个回合,谢琼瑛下观战况,上查并州士气,一时未急攻入城池。两军战一日,得最新军情,原是有部分并州旧将早早便迁入定襄郡,并不在这场战役中。
当夜休战。
谢琼瑛则派兵甲突袭,自然未占到便宜。但却带出一则消息,贺兰泽与如今的并州刺史公孙缨皆谴将不行,公孙缨不得发,只得前往幽州调兵,如今已经连夜出发。
远水解不了近渴。
十月初三晨起,谢琼瑛再度派人叫阵,出来的已经是贺兰泽的冀州兵甲,护城门的则是从凉州远调而来的人手。
如此,谢琼瑛未再犹豫,领兵攻城。
这期间,皑皑一直在他马背上,从城墙砸下的碎石,射来的箭矢,并不长眼,为此贺兰泽只得减少护城人手。
换言之,谢琼瑛乃以皑皑躯体作盾,再当矛,以此破开云中城城门。
两扇城门轰然倒下,贺兰泽领残部带上谢琼琚按计划撤离。
虽一切为计,一切反复推演了无数遍,一切尚在掌握中。
然皑皑一声“阿母”还是喊碎谢琼琚心扉。
谢琼瑛一声“阿姊”,更是将她万千记忆聚拢而来。
贺兰泽退入内郭城,外城门四下关上,原本被破开倒下的城门口由重弓弩压阵。四下里伏击的兵甲尽数出现,将随谢琼瑛入城的五千精锐团团围住。
而城外还未来得及入内的兵甲,显然也进不去了。原本离开的并州将士从东南边定襄郡方向领兵而来,公孙缨则带原本伏好的幽州人手从西边围上来。
城外城内陷入一片厮杀。
谢琼瑛至此回神,此乃两计连环。
先以情报引蛇出洞,后请君入瓮。
贺兰泽在城楼观战,本该是转瞬间措手不及的猎杀,由不得他叫阵威胁。然而百密一疏,贺兰敕没有按时到达,二比一的绞杀战,成了一比一的拼杀战。
虽然攻其不备,那处又是远程而来,依旧是由贺兰泽隐隐占了上风。但是也只是微弱的优势,大半日厮杀,谢琼瑛砍出一条血路,腾出手持刀于皑皑脖颈,要求贺兰泽开门散兵,让出一条路。
这就是持久战的结果。
就是少了贺兰敕兵甲的后果。
残阳似血,贺兰泽站在城楼上,无奈抬旗传令止战。
内城早已停歇,外城尚在厮杀,传令不及。
谢琼瑛带着残余兵甲拍马缓缓退至城门口,瞥眼看门外,吼道,“让弓弩弓箭手全部撤下。”
“你能跑哪去?”贺兰泽谴退弓弩弓箭手,声音逆风传来,“把皑皑放下,孤容你全尸。”
“你闭嘴!”谢琼瑛手中刀刃用力一分,皑皑脖颈便现出一道红痕,“我阿姊呢,让我阿姊出来,跟我走!”
“有她们两个保驾护航,我自然走得掉。”谢琼瑛环顾四周,重弓弩已经退下,而内城可伏弓箭手的哨台还未重塑好,一时心下稍定。
“我跟你走!” 贺兰泽还未来得及言语,却闻耳畔一声声音响起。
原是方才随他一到退到这内城,去了后院等候,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到自己身边的人。
尚且穿着午后他亲自给她挑选的披风,连衣风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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