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人的丹药,吕……”
“我不是问她。”贺兰敏捻着珠串道,“谢氏如何了?”
“丁夫人跌倒未几,她便晕了过去。殿下来时她还未醒来,想来刺激不小。且暗里尾随在外院的侍卫不是说了吗,夫人扇了丁夫人一把掌,想来是极怒中,但是她还能扶正丁夫人……”薛素摇首叹息,“被逼仅存的理智,实属难得,若是这点理智都没了,怕是殿下养护了这般久续起的心志就彻底散了。”
“她那病到底还能不能治好!”萧桐接话过来,“怎么听来这般事实而非,玄玄乎乎的。”
“夫人那处说白了就是心病,人心这种东西,确实玄乎,没有对症的药,全靠人医。”薛素叹道。
“所以,也靠人毁!”贺兰敏覆盖饮了口茶,“那便容她养着吧,少些生人见她。”
“可对?”她的目光落在薛素身上。
“老夫人所言甚是。”薛素颔首,转去偏厅。
“妾原想着让吕氏因他们几人情意纠葛的事,出言刺激刺激谢氏。未曾想这吕氏自个撞了上去……”萧桐百思不得其解,“妾实在看不懂这她是个什么路子,只是到底是妾吹的风,累二姐损了那样珍贵的丹药,妾这厢请罪了。”
“去扶起你阿母!”贺兰敏示意贺兰芷,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各家自有家务事,哪里都有烂摊子。吕氏之举确实出意料,但一枚丹药用得不亏,护了吾儿的疆土,也换了他的心,值了!”
萧桐闻话饮茶,但笑不语。
“夜深了,阿芷,送你阿母回去歇息吧。”
萧桐被贺兰芷搀扶着,盈盈行礼而去。
秋风瑟瑟的甬道上,她嘱咐女儿,得空去看看你的表嫂。
“阿母,要不算了吧……”贺兰芷怯怯道,“表兄将她护成那样,我可不想触霉头。”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道,“我觉得大姐姐说得挺对的,表兄这么些年都没有忘记谢氏,我何苦趟这趟浑水!我瞧着大姐姐如今过的很好,逍遥自在的。”
“糊涂!”萧桐瞪她一眼,“可是这个中秋你们姐妹碰面,她又和胡说八道了?她自个不长志气,还灭你威风。你表兄何许人也,往他枕畔躺上去,有个一男半女,你便可以扶摇直上,岂是区区一个刺史夫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再者,又不是非要你夺他的心,占其名谋其位罢了,多难的事!”
“那你们如今不是好事多磨吗?”贺兰芷莫名道,“谢氏闹出这般大的事,百口莫辩,何不趁机坐实了,趁着如今外州人员都在,给表兄施压直接弃了谢氏!”
萧桐看一眼自己女儿,叹了口气道,“这得让你姑母和你表兄撕破脸!你表兄都能随谢氏女跳崖,今日这事一旦对谢氏女群起而攻之,他有一百种法子保下她,给她择干净,这是让他们共、患、难。”
“然眼下么……”萧桐戳儿戳女儿的脑门,“你可看见了你姑母的赢面?”
贺兰芷愣在一处,半晌道,“表兄感激又感愧姑母,还有——”
她眼神亮了亮,豁然道,“方才表兄说,我可以随时去看望谢氏。”
“本想让吕氏作盾的,不想她自个主意大,当了一柄矛,帮我们破开了你表兄费心垒砌的铜墙。”萧桐握着女儿的手道,“你且大胆地去,你姑母给你铺着路,你阿母为你保驾护航。”
寝殿中,谢琼琚靠在床榻,听完贺兰泽的话,原是松下一口气。
然,她依旧问道,“既然是她自己摔的,阿母何必拿出那样珍贵的丹药?”
“傻子,总不能白白看她失去孩子吧。”
“这不对!”谢琼琚摇首,“她自己寻死,不要孩子,给她医治自是应该。那药是额外的,为何要给她!”
“不给她,她的孩子或许就保不住了啊。”贺兰泽抚着她脑袋,觉得解释得有点吃力,只耐着性子道,“长意,这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处理结果,处理好了就过去了。没有人会怪你!”
“不是的,你听我说。”谢琼琚抓着他的手道,“蕴棠,你听我说。我再说一次。”
“她先骂我不堪为妇,不配存活,然后又撕了我的画。”说到此处,谢琼琚抬手抚上贺兰泽眉间褶皱,“你看,即便再听一回,你还是听来就生气,说明她真的很过分是不是?”
贺兰泽颔首。
“所以我打了她。是过激了些,但我可以去赔罪。那么我和她之间就到此为止,为此为止了呀。”
“后来,是她莫名其妙自己撞的,她自己为人母却做出这样的事,是她的责任啊。伤在我们这处,我们给她医治自是应当。”
“可是为何阿母要把那样珍贵的药拿出来送给她?这是额外的馈赠!”
“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你们都默认了是我推的,是在为我善后,做人情?可是分明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没做——”
谢琼琚一把推开他,嘶吼出来,“什么叫没有人会怪我,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做,谁有资格怪我!凭什么怪我!”
“长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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