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带下去!”“等等!”希尔达却伸手?阻拦,“还有个问题,不?搞明白?我没法?向艾格尼丝女?士交代。”语毕,她忽然将伊恩腰间的佩剑抢来,拿在手?里一掂,眉头蹙得更紧:“好轻。你这?家伙……有精灵祝福的情况下,能挥得动?多重的东西?”伊恩像是等待这?个问题已久,粲然而笑:“这?柄细剑是我的极限了。那个铜烛台分量不?轻,仅仅举着我还能坚持一会儿,要砸出那样的窟窿,只怕有些困难。”罗伯兹不?打算接受这?个说法?:“怎么可能?!你就靠这?样的力气和菲利克斯卿较量了那么久?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我可是他的手?下败将。要和他拼得旗鼓相当,只靠单纯的剑技是不?可能的!”“不?,队长……”菲利克斯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艰难地说道,“锦标赛和他交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的剑术几乎不?靠力量,因此我才……将他视为?可怕的对手?。如果他没有受伤,只怕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进攻。”“但他受伤的是右手?,如果用左手?挥动?烛台--”希尔达摇头:“只要拿着烛台比划一下就知道,创口是用右手?击打出来的。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问厨房要一块边角肉试一下。”“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伯兹走近了思绪的死路尽头,抱臂没好气地说,“难道还有共犯?”“与其说是共犯,不?如说凶手?另有其人?。”众人?循声回首,神情各异。“艾格尼丝女?士?”菲利克斯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我明明让您躲在房间里,您怎么还跑来了?而且还没带一个人??您到底怎么想的?”希尔达口中?虽然抱怨连连,但整个人?却没有刚才绷得那么紧了。艾格尼丝环视四周,视线在莱昂身上?定了片刻,面?色有些苍白?,却没有流露出胆怯之色。她小心地避开踩上?书页,缓缓踱到伊恩面?前:“加布丽尔非常不?安,催着我来查看?情况。我就来了。”“感?激不?尽,”伊恩洒然欠身,眼中?含着闪烁的笑意,“关于您刚才的结论,愿闻其详。”艾格尼丝却侧眸及时?回避了与他对视:“刚才我在门边站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出声的时?机,还请见谅。我想向伊恩卿确认一件事。”“如果是我能回答的问题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首先发现书房塔楼那里飘来奇怪气味的是你?换而言之,最先注意到火情的是你?”伊恩笑意加深:“如您所言。”艾格尼丝垂头,纤细的手?指在身前交叠,深呼吸声清晰可闻。她为?之后的发言准备了良久,而后抬头,清声说道:“这?一点让我感?到困惑不?解。如果伊恩卿确实是杀死莱昂的凶手?,那么 vii咔嗒一声, 封住仓库大门的锁链垂落。艾格尼丝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径直推门?入内。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她不禁掩唇咳嗽,同时快速打量四周。这是布鲁格斯堡靠近海滨的一间废旧仓库, 原本是应对袭击时的备用粮仓。与上世纪的大部分建筑相仿, 此处房梁极高, 只在顶端开出一扇小窗。一束午后缺乏活气的日光从中斜斜垂落, 在遍布尘埃的地面划出一方半明半昧的绿洲。一个人都没有。就在这时, 伴随着窸窣声,一个人影从窗户同侧的墙边坐起:“哪位?”艾格尼丝站在原地没动,低声唤对方:“伊恩。”伊恩立刻起身, 却过了片刻才走进光源与?艾格尼丝面对面。他揉着睡乱的头发,懒洋洋地问:“是理查派你来的?”“不, 我拜托希尔达, 趁着今天轮班看守你的是亚伦安置的人……”艾格尼丝没说下去,她已经将?来龙去脉表达得足够清楚。在伊恩那番惊人的自白之后, 对于莱昂死因?的调查暂时停摆。尚未完全洗脱嫌疑,却又?无法以杀人定罪, 伊恩的立场顿时变得十分微妙。最后还?是理查下令,决定将?伊恩暂时隔离禁足, 期限未定。这是伊恩禁足的第二天。写作禁足, 读作囚禁。“竟然不惜动用亚伦的人脉也要?来见我, ”伊恩貌似十分愉快地轻笑出声, “这真让我高兴。”“我有事要?问你。”“我想也是。”伊恩回身四顾,态度仿若招待造访的友人, “抱歉,这里不太?像样?, 桌椅都没,只有几?个旧布袋,里面全是谷壳。不介意的话,就在那上面坐一坐吧?”艾格尼丝没有拒绝,于是伊恩便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引路。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瞧见他手腕上一截垂落的绳索。“这个啊……”伊恩顺着她的视线垂眸,“头一晚他们把我绑起来了,大概怕我逃走。但他们也很快意识到,如果我不挣脱绑缚,该怎么进食?现在只要?我敲门?,他们就会放我暂时离开吹吹风,甚至还?能绕着仓库走上几?圈,情?况也不算坏。”伊恩的口吻轻描淡写,他吐出的每一句无害的抱怨都令艾格尼丝陷进更深的沉默。在越险峻的境地下伊恩就会表现得越放松,但那刻意垒砌起的洒脱姿态也是一种彻底的拒绝。他无意和她谈论现状以外的任何事,因?此根本不给她主动挑起话题的机会,以反常的多话压制住两人之间危险的平衡。艾格尼丝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强硬又?异常脆弱的伊恩。她甚至有毫无根据的自信,只要?她此刻突然继续舞会那一晚他们无疾而终的谈话,他会丢盔卸甲地溃逃。但她放任这个将?伊恩逼进死角的机会溜走,无言地由伊恩领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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