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继续,朱星星准备手术刀和电锯。”
陈诚已经跑出去,刘雨菲瞥了一眼,也跟着出去,大赵砸吧砸吧嘴,将屁话咽回去,毕竟这边开着录制设备,不然他非得说两句风凉话。
打开三腔,取出胸骨肋骨,消化道内脏的补水效果不算好,全都干瘪成枯枝一样,贴合在胸腔腹腔盆腔的后壁上,将这些脏器全部取出。
周宁仔细分析了一下,一个结论,在周宁脑海中出现,之前也做过干尸的解剖,补水效果不好,也能看到消化道内有残留物,但这个仿佛彻底清理过一样,全部是干瘪的,什么残留物都没有。
周宁眉头紧蹙,再度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四肢,这才发现手镯下方各有两道割痕,刚刚提标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毕竟干瘪后,割开的痕迹也完全密闭,估计这里进行了放血,不过是防腐措施之一。
示意朱星星取样,朱星星切开胃和小肠,周宁看了一眼,虽然干瘪,可上面的出血痕迹残留,斑驳的溃疡面星星点点,周宁摘下口罩和手套。
“孙高铁缝合,朱星星记录,干尸在死亡前,长时间禁食水,甚至做了药物排泄或者是灌肠之类的过程,两个手腕内侧,有割痕,割痕伤及动静脉,这是放血,为了尸体防腐做准备。
我们整理一下,干尸全身除了头部电钻的痕迹,以及手腕悬吊损伤,没有骨折,祭祀前长时间禁食水,经过灌肠或者是泻药排泄。
最初我认为死者被麻醉,无法反抗挣扎,看到手腕的深度割口,他应该先被放血,达到一定量昏迷的时候,被割蛋、剜眼、割舌、拔牙、开颅、灌水银。
做完这些,被涂抹特制药粉,摆成需要的姿势裹上外壳的这种布料悬吊风干,祭祀的手法专业与否我们不知道,但所有切割的手法,缝线的选择非常专业,应该是从医或者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人员。
死者的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尸体不腐与上述的各项操作均有关联,至于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二十年左右,具体时间要等待缝线和包裹材料的鉴定结果而定。”
周宁一挥手,大赵关闭录制设备,孙高铁也已经完成缝合,干尸被擦拭干净,盖着白布推出去,所有门窗都打开,毕竟死者体内被灌入大量水银,即便开了通风系统,他们也是切割开死者实体,还是会挥发一部分。
陈诚此时探头进来,见这边已经结束,小跑着走过来。
“我查了一下,根据你们所说的这个开颅孔径尺寸,普通的电钻5的钻头,就可以适配,不是特异性的工具。
另外,我想到一点,如果按照你们的分析,这是二十年前的祭祀活动,那么这个水银怎么搞到的?虽然这是个不大的孩子,可八个孩子一个人即便是灌入水银的量也是可观的。
正常七八岁的孩子,大脑重量在1350克,质地跟水豆腐差不多,如果按照你们的分析,这个孩子脑子被搅碎抽吸出来,填充进去水银,重量差别就大了。
毕竟大脑的比重跟水差不了太多,一立方厘米按照1克左右,水银的比重却是一立方厘米1359克,这差别我算不明白了,不过差很多倍吧?”
说到这里,陈诚干呕一声,这是将自己说的恶心了,周宁听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
“我懂你的意思了,一个人就需要几斤水银,八个人需要的量更大,一下子搞几十斤甚至一百多斤水银,这不是小数目,可以从这个角度进行查询,对吗?”
陈诚一拍手。
“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刘雨菲非得不让我说。”
刘雨菲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周宁摆摆手说道:
“菲姐别拦着陈诚,这次多亏他了,这边解剖也已经结束,另一个干尸在卢飞尔溶液里面泡着,是不是要问问方大,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是否带来了?
还有棺木不是说今天能运下来,里面我们也要看看,如果没有发现,我们还是要去现场二次勘察一下,毕竟上次任何工具都没带,那里是否是第一现场,需要仔细查看。”
刘雨菲点点头,显然非常认可周宁的判断。
“说是老太太马上到,我们去前面等着吧,隔壁办公室刚刚送来了白板,我发现跟你办公室的一样,都是双面的,留人整理一下解剖的内容,至于下一步怎么办,我们谈完再说。”
周宁点点头,看了一眼众人。
“朱星星带人整理一下解剖记录,你们几个看一下卢飞尔溶液的温度,帮着朱星星完善一下这几天的发现,看看我们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方大不是派过来几个人,要跟着学习痕检的,老杨你教一下基础的知识,之后可以跟我们出现场。”
朱星星叫着大家离开,此时脸色发白的方东升回来了,歉意地朝着刘雨菲和周宁点头。
“不好意我这实在是没忍住,我们这里年辈儿出一个死人的刑事案件,一出还都是大事儿,法医老张也弄不过来,就直接联系省厅,过来帮忙,我还真没跟着看过解剖。”
周宁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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