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直到池律从厨房端出一碗黄橙橙的小米粥是,唐松灵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餐具磕碰的清脆声衬得整个房间更加空荡,池律是个话很少的人,整个用餐过程不发一语,唐松灵只埋头喝粥,不敢说话。
房间太过安静,压抑又沉闷。
末了,池律突然出声,“怎么?”
唐松灵脸蓦地红了,原来他焦躁的样子这么显眼,他抿了下唇,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你真的真的要和路政儿订婚吗?”
半天没得到回应,唐松灵才有些惶恐得抬头望向对面,只见池律正定定看着他。
“实在抱歉,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什么?”唐松灵想了千万种答案,都没想到是这句话。
池律已经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我先去公司了,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多待一会儿,裤子和鞋都在床头柜旁边。”
“对了。”池律转身,似是想起什么,“碗筷放着就行,会有家政来收。”
唐松灵赶紧道:“我会刷干净的。”
“不用,没有这样的待客之礼。”他说着,扫了眼立在墙边的钟表,脸上闪过一丝着急,“我得走了。”
唐松灵愣住,明明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还是被那句礼貌客套的词伤得体无完肤。
回过神,池律已经穿戴整齐从二楼下来走到门口,他追上去,在池律握上门把手前,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能和路政儿结婚。”
偌大的客厅陷入冷寂,沉默变得浓稠厚重,短短几秒时间被无限延长,前方沉沉压过来的气势逼得唐松灵直冒冷汗。
“为什么?”声音没有起伏,他的问话似乎只是回应,而不在乎答案本事。
唐松灵直直看着池律漆黑的眼睛,“你和她不合适。”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
“这个所有人不包括我。”
“嗯,但是我做什么不需要争得你的同意。”池律平静道。
唐松灵拼命维持的镇定终于轰然塌陷,他赤红着双眼,崩溃道:“不可以,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唐松灵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只有她不行?”
“嗯。”
池律突然笑了下,道:“你以前不是任性胡闹的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觉得他在胡闹。
唐松灵彻底慌了,上前猛的抓住池律的手臂,声音紧绷,“你真的不能和她在一起。”
池律似已失了耐心,沉声道:“理由?”
贺旗谈心
唐松灵张了张嘴,嗫嚅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刚才就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插手。”
门在眼前合上,池律最后退出门外时泛冷的神色刺得他半天没缓过劲。
到现在唐松灵才真正意识到两人从重逢到现在,他总是将过去的池律套进现下发生的每一件事中,于是那张脸上平淡的漠然的神情,客套的语气,都能轻松而深刻得伤到他。
唐松灵闭起眼,深吸两口气,将理智刻画了一遍又一遍,再睁眼时,唐松灵漂亮的眼眸如尘埃落定,不再激荡,清醒冷静。
他抬头环视着这间宽大明亮的房间,视线在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扫过,想象着池律在这里生活的样子,脑子里竟真的像看电影一样显出他做着的每一件事,看书的、工作的,还有
画面突然卡壳,唐松灵竟想不出池律除了干这两件事外还有什么活动。
时间太久,他对池律那点浅薄的了解又回到了最初。
唐松灵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挪动脚步走进晚上住的那间房里,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瞬间溢满整个房间,又将被子仔仔细细叠好,在床头柜边看到裤子和鞋,都是新的。
好吧,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欠了池律多少东西了。
出了颐庭府,唐松灵第一件事就是给贺旗打电话。
“松灵?不容易啊,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贺旗哼哼道。
唐松灵直接开门见山,“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说吧,要星星不给摘月亮。”
“你这几年一直在长安呆着,有没有方便点的关系,帮忙找下好一点的小学。”
贺旗有些惊讶,毕竟之前唐松灵走哪都要把蒙蒙带在身边。
“之前不是一心要在京城上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唐松灵叹口气,“向现实屈服了呀,京城这边没找的合适的学校,长安是个大学城,教育资源也很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蒙蒙在你身边呆着。”
“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把蒙蒙送走,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知道,你把蒙蒙当眼珠子一样疼着,之前不是借钱都要在京城上?”
唐松灵咬唇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对贺旗说实话,“我这边被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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