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松灵在池律的注视下艰难地穿着内裤,等穿好,整个人红得想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虾。
待一切收拾妥当要休息时,池律突然出声问道:“身上怎么回事?”
“嗯?”
“身上为什么那么多淤青?”
“哦被,被打的”唐松灵低下头,有些难堪道。
“韩庄?”池律下意识压下眉。
“嗯。”
池律没再多问,只是面色微沉,收拾好客卧就打算去休息。
临走时,唐松灵突然想起什么:“你爸妈呢?”他之前注意看了,这房子很宽敞,但只有两间卧室,现在自己睡一间
“他们不住这儿,这房子是我租来上学用的。”
“哦”
月色朦胧,往常这个时候池律早已入梦,此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心似乎还惨留着唐松灵身上刚出浴时湿润滑腻的触感。
上次隔着衣服抱他便觉得那副身体瘦小得很,今天毫无阻隔得抱在怀里,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干瘦。
池律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片刻后强迫自己闭眼,眼前却出现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心脏不安得跳动了几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不曾有这么烦躁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种焦躁的情绪。
池律以为自己会失眠到天亮,自暴自弃地躺着,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出片刻沉沉睡去,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
——他怎么那么瘦,得吃胖点。
次日五点四十,闹钟准时响起。
池律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潮湿的内裤,黑着脸换了衣服,扯下昨天才换的床单被套塞进洗衣机,快速洗漱完从房间出来,扫了眼一点响动都没有的客厅,转头往次卧去。
他当然没忘了家里还住着一个人。
起初轻轻敲了两下,卧室里一点动静没有,难道走了?
池律皱了皱眉眉,转动插在门上的钥匙,走进去才发现,唐松灵还睡着,看神情似乎不大舒服,叫了两声没叫醒,池律才意识到唐松灵有些不对劲,本想推推他,却无意间碰上他搂在外面的手臂,烫得厉害。
池律惊了一瞬, 肃声道:“唐松灵,唐松灵?”
矛盾激化
躺着的人无意识的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你发烧了。”
“啊?”
池律不想再和意识不清醒的人浪费时间,转身出了房门。
唐松灵动了下才感到不适,浑身烫热酸软,稍微动了下脚,脸立刻皱成一团,脚上的伤经过一晚上发酵,痛感比昨天翻了倍。
他艰难得挪着身子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餐桌已经摆上了早餐。
池律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道:“先吃早饭。”
“哦”唐松灵蹦到桌前坐下,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房间恢复安静,只有轻微的筷子碰撞声,快结束时,池律抱来一个药盒,找了两袋布洛芬放在餐桌上:“吃完饭吃一袋退烧药,另一袋带去学校。”
“嗯嗯,谢谢。”唐松灵乖巧的点头,池律扫了他一眼,有种养孩子的错觉。
“今天周五,也上不了几节课,让政儿帮你请个假吧。”
“啊,不不不,要去的。”
池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都这样了还坚持上课,传说中的身残志坚?
预备铃敲响两分钟后,池律将唐松灵送到教室门口,本来不想再多管闲事,想了想还是转头叮嘱:“建议你少喝点水,不然会老跑卫生间。”
“哦”唐松灵站在门口,怔忪地看着那个混入人流的高大背影,他看起来清冷得很,却总是能替别人考虑到细枝末节。
“好看吗?”
一道道尖锐高亮的女声突然在耳边炸开,唐松灵被吓一跳,猛地回头,见路政儿抱着手臂靠着桌子看他。
唐松灵刚要说话,路政儿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政儿。
昨天从池律说让自己住他家开始,就注意到路政儿情绪有些不对,直到池律让说不送她,那种不满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唐松灵硬着头皮回到座位,直到早读下课铃打响,路政儿都没搭理他。第一节课下课铃敲响,她才终于憋不住了。
“唐松灵,律哥哥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也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住一起,我帮你开酒店吧,我知道你手头不宽裕。”
唐松灵被那句‘不熟的人’刺了下,有些羞赧地低了低头。
“谢谢,不,不用了,我还是回家住吧,马上周末了,没必要这么折腾。”
“好。”见他这么说,一直微微蹙着的眉才稍微舒展了。
然而他终究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下午第二节课刚下没多久,唐松灵艰难得挪着步子往外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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