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收回手,插进裤兜,问:“我拜托你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嗷!”光头一拍手,兴奋道,“我找你就是说这件事,我找朋友查了,你以前住的小区确实搬进去过一家姓林的人。不过他们只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
江逢将车钥匙抛给他,“边走边说。”
“好。”
白色宝马飞驰在高速路上。
光头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过程可谓是引经据典,口若悬河,眉飞色舞。
他嗓子都哑了,“兄弟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那家人的相关资料。江哥,你要是想报仇,可能得费点劲儿。”
“不是报仇。”江逢闭眼靠在车窗上,“前面一个路口下高速。”
“啊?”光头疑惑,花几秒钟仔细研究了一遍导航,“这不还有几十公里吗?”
“你嗓子都抡冒烟了。换我来开,你歇会儿,喝口水。”
“江哥,你真好。”光头无比感动,看起来像是想发表一篇十万字的感言,“等到了地方,江哥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我一定万死不辞,刀山……”
江逢冷冷瞥他一眼,“非要我把‘闭嘴’两个字明明白白说出来么?”
“……火海都不是问题。”光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害怕得咽了口唾沫,小声补完被打断只说了一半的话,然后闭嘴专心开车。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江逢心里却依然很乱。
他最近想了很多事情,将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捋了一遍,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和林夜有关的记忆。
江广德入狱,江柯死亡。那个地方,他是时候回去一次了。
把和林夜的记忆从昏暗无光的过去里找出来,然后和过去彻底说再见。
宝马很稳,江逢想着想着,不小心靠着车窗睡着。
光头注意到,将车内的空调开高了些,没再下高速,直接顺着导航往目的地开。
他还有好多话想问江逢。
他来工作室的时间早,碰上工作室里的小姑娘出来买奶茶。他们就聊了几嘴,小姑娘知道他是江逢的朋友,没防备地问他知不知道江逢的男朋友叫林夜。
他说知道。
小姑娘很惊讶,说他的反应居然那么平淡。那可林夜啊,林家太子爷。
他很懵,林家太子爷离他的生活太远,纵然小姑娘的语气充满敬畏,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直到小姑娘翻出百度百科上对林夜的介绍,直接把屏幕怼到他面前。
光头才知道,林夜是多牛逼的一个人。
他很好奇,江逢让他找的林家人,是不是就是林夜。如果是林夜,那江逢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已经脑补了一部豪门大戏了。
版本有娇夫带球跑,霸总狠狠爱,竹马强制宠,校霸的地下情男友……
光是想想就很刺激。
光头心想,等会儿趁着江逢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时候,努努力说不准能套出几句豪门秘辛。
他没能等到机会。
江逢醒来得很早,在蒸笼似的温度里,伸手将空调关了,冷冷评价道:“傻逼。”
光头委屈巴巴:“我这不是怕你冷嘛。”
“呵。”
光头转头飞快一瞥,默默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瞧瞧他江哥,脑门都被热红了。
到了目的地,光头连句话都没说,就被江逢一脚踹开了。
他苦着脸,输入江逢报出的新地址,任劳任怨重新踩下油门,飞奔而去。
江逢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这条路怎么走。
高中毕业满十八岁,他有了自己的房子。从此再没回来过。
时间变换,四季轮转。别墅区早已不复当年的繁荣热闹。
初中那段时间,他每次走在路上,都觉得孤独好像是一种罪。甜蜜的情侣,幸福的一家三口,结伴而行的学生……永远只有他是一个人。
而现在……
南城入冬,路边的树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枝丫上偶尔会站着几只停下来歇脚的小鸟。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糟糕,枯死的植物和垃圾混着污泥搅在一起,毫无设计和美感可言。
半数的别墅大敞着门,院中杂草丛生。江逢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只遇见几个零星的老人。?
爸爸和妈妈,江逢和林夜
这一片很早就被划到了拆迁区,上面本来安排了工程队,准备在前几年的年初动工。大部分人都搬走了,等着领巨额拆迁款。只是后来项目不知道遇见了什么问题,工期一拖再拖。
别墅在江广德名下,江广德以为万无一失,在那年春季的最后一天,贷款投资了一个巨大项目。
可惜后来项目失败,拆迁款又没拿到手,公司多了一大块资金空缺。江广德还不上钱,动了不少歪脑筋。
已经存在的漏洞和新冒出的漏洞,不是一两只手可以堵住的。
就算江逢不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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